“谈教授，你……现在在哪啊？”竹言蹊差磕。

“吃饭？”谈容似乎笑了声，又似乎没有。

门前给孙助理发的短信还没回复，他惦记着家里的筠筠，正犹豫要不要再联系一次，手机嗡地震麻他的手心，暗下去的屏保重新亮了起来。

答完修缮一下漏：“和几个朋友来玩，约着一起吃个饭。”

竹言蹊打起神，清了清咙，接通后一个字没蹦来，就听对方问：“你在哪？”

不过很显然，这次的关门声不代表男人要去会场，也不代表男人刚从会场离开。

“和胃里的反应比，低烧的觉不烈啊。”竹言蹊理亏笑，伸手让护士扎了针，用脚勾输椅的踩杠，曲膝弯腰，又拧着眉坐起来。

竹言蹊：“…………”

竹言蹊摆手，等袁易走了，掏手机连上耳机，想搜期综艺打发时间，连翻了好几个APP，没看到一个兴趣的。

竹言蹊没矫情起来，就觉得药输血，搞得他手背小臂一阵冰凉，连着腹都凉飕飕的。

他切到音乐APP，随机播放，靠着椅背发呆。

培训机构的排课主要集中在晚上，袁易送他只是占了晚饭的休息时间。

也是赶巧，竹言蹊周围坐的多是小孩，旁边有人陪着，或被搂在怀里打盹，或叽叽喳喳地和家人说话。

“不怨你怨谁，都是你惹的。”袁易低看了腕表，“那我先走了，你这好几瓶药，估计也得挂到八九钟，我下课了再过来接你。”

要了命，明明没有前缀词，他还是一秒反应过来是哪里的机场。

谈容的声线是一贯的清冷无波。

外面的天大黑了，和室内的白灯呈两个分级。

“你活该啊你。”袁易，“让你平时不注意，有得罪受了吧。”

三月气温不稳，生病，注室并不旷寂静，坐着不少大人孩。

是谈容。

“不疼，蜷着舒服。”竹言蹊说，“……但是这个踩杠太低了，一弯腰更了。”

“怎么了？肚疼了？”袁易问。

这凉飕飕的觉烘托了环境，他甚至慢慢觉得注室有安静，尽过对面的小鬼嘴一直没闭上。

发呆了半瓶，竹言蹊决定还是残志地玩会手机。

回应他的又是一声车门关合的轻响，就和今早那通电话里的一一样。

竹言蹊抬手打住这个话题：“是是是我活该，你快看看几了，早回去上课吧，省得迟到了又怨我。”

竹言蹊：“…………”

不是昨晚的视频通话，而是单纯简单的一通电话。

听筒接着传来的动静证明他不应声是对的。

竹言蹊动了动着针的手，聪明地没有很快应声。

，你们家跟发烧一个觉？”

他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说：“机场。”

竹言蹊听到那端响起偏低的熟悉女声：“五四十分。”

人一生病就矫情。

竹言蹊半张着嘴，把没说的招呼咽下去，改：“在外面。”

“他几给你发的短信？”谈容这话不是问他的。

他是不是耳朵病了？他怎么好像听到了孙助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