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逸只觉心憋屈得厉害，起伏不定：“他有什么可怜的？他明明有好好活着的机会，他不珍惜，去伤害别人，我的凌音，我的凌音活得那么艰难，还一直在努力争取——”

韦逸了发的额：“那人有什么好，值得你去可怜？凌音也是，死的时候还记挂着，反而把我忘得一二净。”

韦逸说他可怜厉峰，他觉得自己不是真的同情厉峰，但他却这么了，似乎也只有这一解释。

“什么？”韦逸一顿，目光锐利地看向白远。

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惊了白远一，回过，发现韦逸正红着睛看着他。

白远低着，将厉峰的骨灰直接倒坑中：“你说得没错，凌音能让你们这么挂记，她一定是个好人，但厉峰不是，他是个彻彻尾的坏人，他以伤害别人来修复自己的伤……可他不知帮助别人也能获取内心的平静，他用错了方法，我帮他不是可怜他，更不是觉得他得对，我是希望他下辈能个好人，来偿还今世的罪

白远立时否认：“……说什么呢，你误会了。”

“你想嘛就嘛吧，别让泽九看见，不然他饶不了你。”韦逸说完就没再理他，独自坐在地窖里喝酒。

“韦逸对不起，我——”

“你和他不一样，你知吗？”

韦逸看向天空，用力将中的退：“人再苦也不过是一辈，死了就尘归尘土归土，但凌音不是，下辈她还会孤苦一生，重复这样的人生，你说这是为什么？她又不是坏人！”

这是某个宗门的后山，白远随便挖了个坑，然后拿一个青的瓷瓶，修士讲求返璞归真，一般是不置棺冢，直接就地掩埋，甚至是直接散于天地，与前世越少羁绊，越好转世。

白远让他的目光吓得一缩：“不是，不是你想得那样，当时你们都走了，就留我收拾残局，我就顺手把人烧了，之后就把这事儿忘到脑后了，就突然想起来的。”

白远沉默了一会儿，看了韦逸一，过了一会儿，默默转去了。

“我知你这些年得事情，你拿自己的钱贴补救助那些遭受迫害的人，说着潇洒人生，人后比谁都努力，厉峰得那些错事，你偏要往自己上靠，但你们不一样。”

“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厉峰的骨灰还在我这儿——”

韦逸睛辣辣的疼，咙不受控制地哽咽：“她本就没有过得很好，她从丘山秘境来，就让一群老家伙问泽九的消息，还有一帮对她图谋不轨的伪君，她心力瘁的和这些人周旋，这么多年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白远发觉这是一不小心踩到了蹄上，忙补救：“没有的事儿，我哪里可怜他了，就没忍住顺手而已。”

白远将瓷瓶盖打开——

“想给我们留话，却连一个可以托付的人都没有，她死得时候才求到青鸾那里，她甚至不知我们能不能回来找她，如果再晚一，如果连那大鸟都——”韦逸说不下去了，睛酸涩得厉害。

安静地喝着酒也不闹，漫不经心地回，“你提他嘛？”

韦逸嗤笑一声，目光幽幽地看着手中的酒壶，说：“你同情他，你们有相似的遭遇，你觉得如果当时没有时柏，下场会比厉峰更惨，所以你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