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的光洒下来，他的笑容晃了三娃的睛，让他把那双大睛微微眯了起来。他漆黑的眸盯着几步外站在雪地里笑得开心的赵默，就像一只盯上了猎的凶猛野兽。

这两排脚印并在一块，一就能看来是两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和赵军那行歪七扭八，完全是随着自己瞎踩来的脚印比起来，三娃背后留下的那一串整整齐齐的小脚印可就好看多了。

看小孩儿站在那不动完全没反应，赵默笑着笑着就不好意思了，讪讪的想要往回走，折回去领着三娃一块走。自己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玩这个，幸好附近没别人，二弟也早就先跑过去开门了，不然多丢人啊！

俩人手牵着手踩过地上的积雪，一块向着那边的老房走去。净净的雪地上留下了三行脚印，其中一行歪歪扭扭七八糟，另外两行却连着，完全合在了一起。

走了有半个多钟，他们才远远地看到赵家的老房。脚下的雪还没有被踩过，一片洁白，一个脚印都没有。这块地界已经是葫芦山脚下了，周围没有别的人家，算是整个杨树下这一片村庄里最偏僻的一座房屋。

老房的年比赵默他们哥仨加起来的年龄还要大，黑瓦的屋，石垒的院墙，外院的大门还是那木条钉成的木门。房一看上去就是那很老很旧，年久失修的破房，连窗都是木条框窗，没有窗玻璃，都是糊得窗纸。好几年没人住也没人打理，发黄的窗纸早就东一个窟窿西一个的了。

老房那边远远地传来了赵军的声音：“你们在后面磨蹭什么呢！快过来啊！”

走了几步去，赵默回，笑眯眯地看着三娃，清亮的笑声在雪地上传开：“三娃，快跟上来，不能踩坏了雪，要踩着我们俩的脚印走过来才行啊！”

院倒是很大，光是前院就和赵默他们家房加后院占的地方差不多了，后面还

赵军在前走得快，迈着大步趟过去，在雪地上留下一排陷下去的脚印。赵默在后看着突然觉得有意思，想起小那会儿经常玩的把戏，他就撒开三娃的手，踩着赵军的脚印往前走，每一脚都落在已经陷下去的上一个脚印里。

直到走到赵默边，他才抬起胳膊，用那只着厚厚棉手的手勾住赵默的手。在围巾的遮挡下，他一贯都是没什么表情的小脸上了一个谁也看不到的笑，叫着赵默的声音也带着笑意：“大哥，我和你一块走。”

着说：“说啥傻话呢！”

等他俩腻歪完，赵军早就走得不见人影了。这会街上还有匆匆路过的人，三娃让赵默抱了一会亲完就从他怀里挣下来自己走，拉着他的手一块去追赵军。

“哎，一块走。”赵默反握住他的手，隔着手似乎也能觉到小孩儿那乎乎的温。虽然看不到，但是光听三娃那透着一愉悦劲儿的声音，他就能猜到宝贝三弟这会儿有多开心。

还没等赵默往回迈开脚步，原本站在原地没挪窝儿的三娃又动了。他压不理赵军踩来的那行脚印，直接迈开他那双小短，在边上踩来另一排新的脚印。这一排脚印虽然步伐跨度没旁边赵默刚刚跟着踩的那排跨度大，但是每一步跨的距离都是一模一样的，就像是拿尺量过，走的还是笔直的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