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稀稀拉拉地下着，小冰晶似的雪落在人上、脸上，还没等看清楚什么样就化成小珠了。

后腰被结结实实压了一下，从睡梦中惊醒的赵军还没缓过劲儿来，正在被窝里着自己腰，就听到赵默说的这句话。他气得直咬牙，一边扭瞪着炕梢那边直板靠墙站着的三娃，一边冲赵默抱怨：“哥，你咋不问问我疼不疼呢？三娃这个小猪，差没把我腰压折了！”

炕梢的被垛那里去了。

☆、第78章

三娃瞅他一，低着把手里的鸭得“嘎嘎”叫。

闹到最后,变成了赵默这个大哥被压在最底下，俩弟弟一上一下骑在他上。三娃坐在他腰上，赵军摁住他的，俩人在上面大瞪小，互相较着劲儿，底下的赵默被压得动弹不得。

赵军往枕上一趴，哼哼唧唧地说着：“他是瘦，可你看看他那衣裳穿的，光棉袄棉就得十好几斤！”

他们起得早，外还没有人来，街上的雪都是一片净净的，都没有被人踩过。大上除了一些杂的小鸟和其他动的脚印，就是几的托车印。

看他俩乖乖在那站着，赵默气，把赵军的衣裳都扔给他，然后开始叠被他们蜷成一团的被和褥。

于是，难得清闲的寒冬腊月的大清早，他们家乎气还没有散光的大炕上，哥仨成一团，大的小的都掐到一块去了。

屋里收拾完以后，赵默就过去叉着三娃的咯吱窝把他放到炕去坐着，上盖好小被，再把他的黄鸭往他手里一，说了句：“乖，自己在屋里玩，大哥和二哥去外扫雪。”

和他比起来，棉袄蓝裹得像个球一样的三娃就好多了，除了脑袋上那短短绒绒的黑被赵军趁机成了鸟窝,脸不红气不，板着小脸的样一儿也不想刚刚才闹过一阵。

“他那么瘦，能有多沉啊？”赵默把叠好的被连同褥一块抱起来，从赵军脚底下跨过去走到炕上把被褥摞好，随接了一句。

赵默拿着大扫帚从家门开始往右边街扫，赵军就拿着家里扫地用的扫帚往左边街尾那走，一边扫一边还叨叨咕咕

“哎，小傻，当心，没摔着哪吧？”

赵军哈哈笑着躲开，不让赵默的手碰到。他这人最怕，腰和咯吱窝都不能碰，要不然三娃往他后腰上坐的那一下也不能让他惊得差没蹿起来。

看三娃那淡然无波的神和一本正经的样，赵默说啥也想不到他是故意的，还当是他没迈稳跌了一跤正好摔在赵军上了。

这下，原本在墙站着假装完全不关自己事的三娃脸立就黑下来。一看到赵默还要伸手去掐赵军的腰逗着玩，他咬牙，扑过去张开胳膊牢牢抱住赵默的腰，死活不撒手了。

赵默好不容易从爬起来,一手提溜儿起一个,把两个弟弟都戳到炕梢去靠墙站好。赵军还没来得及穿衣裳,块又比赵默大，穿着一卷起来的秋衣秋缩在那，看着还可怜的。

“得了得了，哪有那么沉。别赖着，既然醒了就赶起来吧。”赵默好被直起腰，直接过去把赵军的棉被一掀，往他从秋衣底下来的后腰上了一把，笑着说：“我瞅瞅，没给你压坏啊。快穿衣裳，呆会跟我一块活，咱们今天把房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