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

上了车，曲斌在副驾低声吩咐司机开车，然后回递给韩淇奥一盒纸巾。

韩淇奥在希尔顿的房等了两天，始终无人来。

曲斌回过神来似的，吩咐了地址：“走吧。”

曲斌猛地回看他，后座上的男孩毫不畏惧地同他对视，换神的刹那，曲斌心里打了个突。

男孩已经直腾腾站在电梯门很久。曲斌上前几步，开想说“走吧”，却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哽住了。

韩淇奥望着窗外，一副失神的模样，落在曲斌中却又觉得合情合理——是在曾平那里死了心也未可知？

韩淇奥，居然在哭。

他猛然意识到，并不是调查的人失职。如果韩淇奥不是个孤儿，那就是他的家世资料被人有意抹为一片空白，或许是于某保护他的目的。

约翰颇有些循循善诱：“还是徐导的片啦，你知，他的片拍来都是赔钱货，但质量好嘛，说不准哪一就会爆。”

那张漂亮的，从来淡漠的脸上，居然是近乎狼狈的泪。

坐回车里，曲斌坐着久久没动，司机一直在待命，迟疑：“曲先生？”

他没有发任何声音，纵横的清泪顺着角布满了廓分明的面，汇聚到下尖儿上，啪嗒啪嗒落在地面。似乎是因为太难堪，他始终闭着睛，但这并没有任何帮助。无法控制的泪，仍旧从闭的角汹涌而。

曲斌不是没有调查过韩淇奥的背景，可竟然没有查到关于他家世的一星半痕迹。

想要保护他的那个人，是曾五小吗？可她为何要这么？是怎样的关系，要她耻于被外人知晓，理得如此净？

“那么我回希尔顿等他。”

淇奥和曾平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我不回去。”少年平静地说，“请让我去见尹先生。”

曲斌报韩淇奥在埗的地址，却被打断了。

曲斌心中一凛，某个答案已经呼之。他满腹心事看向韩淇奥，叹了气。

又过了一会儿，韩淇奥抬手，鲁的抹了一把脸，红了脸颊，转往走：“走吧。”

声音平淡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果然，晚上，约翰让助手薇薇安送来剧本，薇薇安站在酒店门

直到经理人约翰打电话给他：“淇奥，你在哪里？”

经理人向来当他是死人，三五天没有音讯是常事，但凡打来电话，就意味着他又有事了。或许是去无线台里跑龙，或许是替人去录demo，只有这些杂事，才得到他。

可是这一次约翰没有开门见山地将事情告知，却是问他：“淇奥，你想不想拍电影？”

曲斌愣怔怔站在原，半天一句话都说不。

第4章

韩淇奥坐在后座，接过纸盒放在膝盖上，皱了下眉，然后扯一张纸擤鼻涕。

“璠爷在忙公事。”

他微微怔住，一时心念电转，他只拍过一次徐平的文艺片，票房扑街，此后便一直无人问津，难这次要找他的人，还是徐平？

曲斌心思百转间，从后视镜里看韩淇奥冷冰冰的表情，几乎要怀疑他和璠爷的初见，究竟有几分巧合，几分设计。

曲斌没再言声，一路将韩淇奥送回酒店，便识相地退来。

是我想得太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