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鳞其实留意到了，当承昀从他边走过时，承昀低下了。承昀并不是不知他就在边，而是知的。

兆鳞抬手制止怀璧说下去。

"这倒也正常。"承昀说得平淡，那两件衣服料都很寻常，也难怪这些以往服侍惯皇族弟的婢女置疑、不肯洗。其实他也知，日後很难再有穿上这类布衣服的一天，想留下它们，也仅是想作为居住於民间那五年时光里，最後的一回忆。

"公，那两件衣服。。。我和其它衣服一起拿去的，但是她们不肯洗。。。"庆祈小声地说，他近来对承昀显得有些拘谨，不如以往的自然。

"公，这些衣是不是不能晒太久？"

"郑藩世。。。只怕是。。。"怀璧想说什麽，他该是看了兆鳞里的痴迷与痛苦。

"走吧。"兆鳞促，他神已恢复如常。

"像以往那样晾晒就行。"

承昀离开皇极殿，返回位於皇城附近的住。他人未门，几位殷勤的仆从便迎了过来，弯询问有什麽吩咐。承昀只是便让这些人都退下，他不习惯边围绕著一群仆从。

"庆祈，将那两件衣也取来晾晒。"

承昀看得庆祈的胆怯与不安，温和地回。庆祈跟在承昀边这几年，过著的都是寻常人家的生活，皇里的讲究自然都是不懂的，也难怪他会心慌。

庆祈怯怯地问，他知这些衣服几乎与黄金等值，有的一件得费好几个织工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制成他以前本不曾接过这样贵重的衣，不知该如何对待。

想是以前庆祈也不懂承昀的份有多尊贵，承昀对他又随和。而承昀恢复份後，即使再大的官见了承昀都得谦逊的低致礼，庆祈这也才真正明白他服侍的并非一般份的人。

於是三人并肩走殿门，只是不再言语。

兆鳞毫无遮掩他追随承昀的目光，他望著承昀远去，及至不见。倘若是一年前的兆鳞，当承昀这样冷漠的从兆鳞边走过时，兆鳞或许会用力猛拽住承昀，才不这是在什麽地方，会有什麽样的麻烦。

"公。。。，你回来了。"庆祈见承昀来，了笑脸。承昀恢复份後，庆祈曾想和其他仆从以尊贵的称呼唤承昀，但承昀让庆祈一切照旧。

承昀返回京城後，以往的衣服大多丢了，只剩两件衣被留下来，打算留著平日里清闲时穿。

"兆鳞，走吧。"明泉拉了下兆鳞的衣袖。

直都看著承昀，即使承昀的目光与他没有集。承昀毅然的离去，那背影看在兆鳞里是如此的陌生，或许是因为他穿著与世份相符的衣冠，显得尊贵而肃穆，或许是因为他离去时的背影过於淡漠。

承昀独自前往起居室，院时，便见庆祈正将他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搬到外晾晒。这些衣都是新添置的，有几件还是皇帝赏赐的?济蓝贵，金丝织成的图案在光下闪闪发光?

兆鳞回过神来，看向明泉与怀璧，明泉里有担虑，而怀璧脸有些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