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自然靠的是他的才能！”这时，席间有个支持姬重的王室老臣站起来，说，“王上知人善任，办事周到缜密，先王给他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悉数得极好。难凭这些，不足以让先王信他么？”

姬重相貌本就偏柔，听得这一句话，脸顿时沉得可怕，神鸷盯着姜羽。

母亲死后，姬重再也在王室待不下去了。他被陷害被排挤，替人背黑锅，最后迫不得已离开王室，浪在外。

“心虚什么，王上您自己不知么？”姜羽说，“您是如何得来的这个位置，都过些什么腌臜事，您心里不清楚么？”

姬重太突了突，若非是怕坏了事，他现在真想把姜羽一刀给斩了。

“说到底，您到底是凭了什么手段，让惠王在短短两三年时间里，信你，将其他儿从抛到脑后不闻不问，难您不说，臣等心里便没有自己的猜测么？”

殿一圈，继续，“还爬到了诸位殿下的上，颐指气使，难诸位都不觉得奇怪，不觉得荒谬么？”

不过，姜羽一句话却提醒了这些诸侯王们。虽说在场有的诸侯王的位置得来不正，可为诸侯王，那都是绝对无法容忍像姬重这样低贱的人，夺走原属于嫡的位置，登上大位的。何况，这个歌姬之还爬在他们的上了。

“心虚——”姬重，“寡人心虚什么？”

他在各诸侯国之间辗转近十年，受尽冷，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才在四年前回到王室，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如今成功登上大位。

因此，姬重幼时一直是在各各样的轻视与鄙薄之中度过的。明明都是周王的儿，但那些人就是比他贵，动不动就拿“歌姬之”四个字来嘲讽他，羞辱他。

如今竟被姜羽当着这么多人，再一次提起。

姬重不过是周惠王酒后，生下的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儿。他自小就被人瞧不起。母亲懦弱，不敢挣不敢抢，面对那些名门贵女唯唯诺诺，日久了连惠王都对她提不起兴趣了。

而对于周王室的人，他们都知，当今周王的世是禁忌，不能被提起的。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虽然姬重回来后，因得到了惠王的信，将他收在王后的膝下养，勉算是了一份。

见姬重完全被自己挑动了情绪，姜羽心下稍安，只要他失控了，那就有破绽了。

歌姬之是姬重无法改变的份，也是姬重始终无法正视、无法释怀的痛与短。

“惠王那么多儿，嫡就不止一个，论嫡庶不到你，论长幼也不到你。比你有才能者亦有之，论才能，也不到你。”

“这位大人别急着给姜某扣帽，”姜羽，“尧

姬重四年前，于惠王十四年，才回到王室，却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成了太，简直是异军突起。

“昔者圣人如尧舜，禅让王位与有才有德之贤人，以统治天下。立贤之古已有之，此为尧舜之风，怎么到了睢君这儿，若生为歌姬之，便是有才有德，也比不上一个无能昏庸的嫡么？”

一时间众人看姬重的神都不一样了。

“怎么，戳中王上您的痛了？”姜羽，“亦或者，您心虚了？”

这个问题确实横亘在在场的诸侯王们心中许久了。

然而他却还是摆不脱“歌姬之”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