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刚跨过门槛，便听到戚然明略显焦急的声音。

暮初夏的时节，晚风十分柔和，不冷不，轻轻拂动戚然明的发梢和衣摆，整个人几乎与暮为一。他背上背着剑，腰间悬着骨笛，不过月余，姜羽却觉得他似乎又瘦了。

虽然从车上下来了，姜羽却也没有多看戚然明一，径直朝大门走去，车夫则驾着车从侧门走了。

“误会？”姜羽推开了门走去，戚然明仍旧跟了去。

戚然明不知姜羽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他到现在还后知后觉地不知姜羽误会是他想走。

“姜羽！”

望着姜羽向自己走近，戚然明略有些张，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腰间的笛，垂下，等着姜羽来问他一句什么。然而没想到的是，姜羽却绕过他，走到了大门。

“我不辞而别？”姜羽挑眉。

“大人？”公孙克不知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何事，询问似地叫了姜羽一句。

“不是么？”戚然明近乎无措地站在那儿，仿佛他是那个被抛弃的人，姜羽竟从中看了几分委屈。

姜羽一恍神，还以为是自己现幻觉了。定睛一看，那人正一动不动地站在石狮旁，不是幻觉。

姜羽脚步微顿，回过，见戚然明正望着自己，神慌不安，让姜羽有些不敢看，仿佛他错了什么事对不起戚然明似的，便避开了他的视线，淡淡问：“你来什么？”

“何事？”姜羽掀开帘，向外看去，只见暮之中，那人瘦削的影正立在自己府门前。

“大人！”公孙克似乎看到了什么，声音有些惊讶。

戚然明有些错愕，不明白姜羽为何这样问。他似乎想上前，又停住脚，踌躇半晌，低下低声问：“你为何不辞而别？”

“……”戚然明既觉得羞惭，又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问，“姜羽……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看姜羽就要走去。

戚然明睛微微亮起，有些欣喜，上前几步，走到姜羽的侧，和他一起走去。

卧房毕竟是个比较特殊的地方，姜羽这话近乎戏与嘲讽。

丧事举行到一半，一日日落前祭奠完荀书以后，姜羽从荀府回到自己的府上，车行至府门，突然停了下来。

样哭得声嘶力竭。

“灯。”

他看不得他这样，便放弃似地皱了皱眉，说：“算了，你来说吧。”

两人一路默默无语，姜羽原本打算既然戚然明来无影去无踪，他也没那个心力一次又一次看着他来来去去，便算了的。但戚然明又一次来找他，姜羽真是没脾气了，因此只是沉默着，等着戚然明开说说他的来意。

姜羽垂下，自车上下来，吩咐：“去吧。”

直到戚然明跟着姜羽到了卧房门，戚然明也没开。

姜羽推门的手顿在门上，回将戚然明上下打量一，说：“你跟来是想什么？”

他看上去风尘仆仆，像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脸上带着倦与些许悲戚，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

但戚然明素来拙于言辞，加之此刻心情又忐忑，本不知从何说起。一路拿睛偷偷看姜羽，在姜羽向他看过来时又收回视线，假装在看路。

既已离开，便不必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