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克垂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姜羽顿了顿：“不必了，收回去吧。”

公孙克：“大人本不必把那么多责任都背到自己上。大人所为皆是为了燕国的盛，国家利益在上，哪儿来那么多恻隐之心？”

没什么胃。

“那他在房里都些什么？”姜羽一面在书上写着批注，一面也不抬地问。

“总不能一直这么冷着，我看他这脾气，比我还倔。”姜羽有些无奈。

“纪氏满门的命……”

姜羽放下笔，了纸张上的字，问：“你觉得我这次错了吗？”

公孙克沉默了一下，随后说：“大人与戚然明站在不同的位置，自然看法不同。属下可以理解戚然明的想法，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对于下位者而言，因为一些利益或是目的，就随意牺牲他人的命，确实显得太过残忍，并且冷漠无情。”

公孙克自跟着姜羽起，还没有谈过情说过，姜羽这个问题是难倒他了。

这是姜羽第一次主动和公孙克说起这个，主动谈起那天他和戚然明争吵的内容。

姜羽笑了笑：“你倒是会为我开脱。”

姜羽手中的笔微顿，墨便滴了一滴在纸张上，字都看不清了。

“诸侯国与诸侯国之间的战争，本就是残酷无情的，这是天下大势，并非大人能够决定的。只要大人所作所为无愧于心，足矣。”

“戚然明这两天没过门，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下人们也都是直接把饭送去给他，药都是照您的吩咐，看着他喝下去，才走的。”

公孙克挠挠：“大人，这……”

“大人，”公孙克，“属下以为，纪氏满门的命并不能都算在您上。纪路藏匿姬孟明，即使大人不提，赵狄也多半不会放过他。而那些老弱妇孺则更与大人无关了。”

“他知后生了很大的气，看上去对我很失望。”姜羽回忆着戚然明所说的话，说，“他觉得我残忍无情，滥杀无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说我这样和嬴喜、姬重没什么两样。”

“刻玉，或是把玩他那只笛，有时拭他的佩剑。”公孙克说。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说：“睢君，午膳好了，要送到您房里来么？”

“行了，”姜羽，“你说的我都明白了，立场不同，自然态度不同。那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

“你不必顺着我的意思，”姜羽，“说说你自己的看法。”

见墨迹已，姜羽合上书放到一边，靠到椅背上，左手支着下。

“大人？”

“算了。”姜羽又翻

姜羽笑了笑，右手挲着椅上的雕扶手，雕致繁复，却打磨得极光。对于这个年代的下人们来说，主人的意思便是一切，公孙克大多数时候都是如此，很驯服，所以自然不会说什么不赞同姜羽的话。

“但是对于在权力中心的人而言，有时候许多事情是不得不为之。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只要大人的本意是好的，那么即使为此一些似乎有些残忍的事，属下也认为是值得的。”

公孙克答：“大人行事必有自己的理。”

“大人！”

“这宽人的准，有所提升。”姜羽，“不枉跟了我那么多年，也会耍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