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理由此刻说来与戚然明听,怎么都像是借，因为怎么也改变不了纪氏满门几十人的无辜。他们不过是守自己的本分,秉持自己的职责,想要如实将事情写下来而已。

戚然明拍拍手，把手里的灰拍掉，抬眸：“你知不知除了这三个人，除了纪仲和他的女眷，纪氏其他女眷，包括孩，都被赵狄暗中死了。”

以免于一死。”

“然明，”姜羽看着戚然明的睛，慢而认真地说，“在这个时代，没有人能保证自己的手是净的，没有人能保证自己的心脱淤泥而不染。”

“因为在乎你的声名？”戚然明问。

“你不觉得自己现在戾气太重

戚然明垂下去：“你不知吗？”

“我以为你和姬重、嬴喜那等玩权术的野心之辈，是不一样的。”戚然明看着姜羽说。

姜羽微微停顿，答：“纪老、纪太史和纪伯，这三个人是我提示赵狄去杀的，其他的不是我。”

但是这一次姜羽的法，却超了戚然明对他的认知。

“因为史官要写下你的所作所为,所以便杀了他们,不准写,是吗？”不姜羽的意料,戚然明果然为此而生气了。

“……”姜羽：“……我不能让这件事情传去。”

如果仅仅是姬孟明被杀，他还可以搪过去。

“然明，你知,我不能让他写。”姜羽低声解释。

事实上,在这个年代,史官是有神权质的神秘官职。

因此戚然明一直认为，姜羽无论什么，都会有自己的底线，即使有时候一些看似不正确的事，也有他的理由。他不会玩人命，不会肆意践踏他人。

街巷尾不知姬孟明已死，只知赵狄杀了纪府的人，姜羽那日也和赵狄一同从纪府来。

声名？或许是，没有人愿意被千夫所指,被后人唾骂，说他是一个臣、逆贼。

所以寻常君主即便了什么错事被史官记下来,也没有君主会去杀史官。

戚然明：“纪氏满门何辜？”

一直以来,姜羽都展现了许多他独有的想法，很特别，不同俗,超绝脱俗。他说人应该惜自己，以命为重，他说即使是／隶也与贵族没什么两样，不分贵贱，

姜羽从中听了失望和不理解。

“不要动用内力。”姜羽住他的手说，“你内伤未愈。”

姜羽可以说是开了个先例。

这个他确实不知，没有经他的手，他没下过这命令，也没让赵狄。

“何况，纪路他并不无辜。”姜羽，“他参与了这场斗争，将姬孟明藏匿在府中。最可恨的是，姬孟明那样对你，他竟也不曾阻止，而是听之任之。我那天就想理掉他了。”

姜羽说完，见戚然明没有说话，转看他，却见他低着，直接碎了刚才刻到一半的玉。

“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姜羽微愣：“女眷和孩？”

第117章

还是如此血腥残忍的一个先例。

四个男丁死了三个，也差不多算是满门了。

而且传去，他在燕侯那里也不好差。毕竟他在燕侯面前说的是来助晋侯铲除佞，重掌大权。如果传去竟是他杀了姬孟明，燕侯就会对他产生怀疑，丧失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