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姜羽想了想：“应该不能。”

“我什么，嗯？”姜羽倾靠近戚然明，温的手掌贴着他的后颈，细细挲，近在咫尺地盯着戚然明的脸，“回答，愿不愿意？”

但对戚然明而言，却太乎意料了。他近乎惊愕地看着姜羽，在确定姜羽并未开玩笑之后，戚然明不确定地问：“见执政大人？”

戚然明：“……”

戚然明：“……年节时，他应该见过我。”

“你打算如何介绍我？”戚然明问。

共度余生……

“我要听你说。”姜羽说，“我想听你告诉我。”

荀书是姜羽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因此姜羽以为，无论如何还是应该把婚姻大事这么重要的事情，通知一下荀书。无论他答应与否，反正荀书也不了姜羽。

姜羽靠得他更近，近得两人的鼻息都纠缠在一起。他发现似乎他靠近戚然明一分，那些血腥与恶便远离他一分，他靠近戚然明一寸，那些茫然及与这世界的隔离就少一寸。

知与告诉并不矛盾，知却仍寻求答案，不过是在寻求某心安。

姜羽：“那不一样。”

原来戚然明才应该是他与这世界的牵绊，仿佛一个飘在半空中的风筝，突然有了一条绳索将他向下拉。他不再是漂浮不定的了。

彼时戚然明只是以朋友份借住在姜羽家中。

蓟城原本正在如火如荼地行变革，姜羽二人来了一个多月，不知如今变革行得如何了。也不知蓟城的形势如何。

“……”戚然明张了张嘴，“……执政大人能同意？”

“当然不是，”姜羽说，“是嬴喜。”

戚然明咬了一松糖：“……是不是我打了你的计划？”

提到嬴喜，姜羽还是很难能冷静得下来。

…”姜羽看了看戚然明，“但是赵狄帮了我，我很承他的情，总不好忘恩负义。所以后面的便算了，让他自己去和石襄斗吧。”

这在姜羽看来是理所应当的事。

这是姜羽第一次直白而明确地告诉戚然明，我们会共度余生。他们二人之间的情，很少借由语言传达，他们拙于以言辞表达情，因此所有情都藏于心中，通过行动表达。

戚然明竟觉得那颈后的手掌有些发了，得他不由缩了缩脖，却离得姜羽更近了。戚然明有些呼困难，微微偏了，近似羞恼，“你又来问什么，都这时候了你还不知么？”

“兴许会气得把我赶荀府，也不一定。”



“对。”姜羽说。

“舅舅说一切正常。”姜羽说到这里，忽而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因此问，“此番回蓟城，你是否愿意跟我去见见我舅舅舅母？”

“我……”戚然明一时有些词穷，甚至于无措、慌，好似那藏在薄薄窗纸后面的情愫一朝被破的羞赧，“我……”

“怎么，”见戚然明沉默，姜羽握住他的手，轻声问，“难你不愿意跟我共度余生吗？”

戚然明：“你有和蓟城那边联系么，蓟城现在的情况如何？”

“不过，他同意与否，与我又有何系？”姜羽笑了笑，说，“毕竟，与你共度余生的又不是他们，是我。”

姜羽：“这还用问？当然是如实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