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这个世界十一年了。

“……”戚然明斟酌了一下用词，“此曲何名？”

“新一年了？”戚然明轻声说。

戚然明：“名字你取的？”

姜羽天未亮便起前往王朝拜，辰时方归，又去荀府拜见了舅舅，回家祭拜了父母，还命人去苏家“探望”苏喜。巳时，姜羽才带着戚然明去了对门宁家。

“？”戚然明不解：“你自己所作？”

“……”迎着戚然明略带探究的神，姜羽着了，“我取的。”

初一恰逢一个好天气，晴空万里，雪映着红梅，景致怡人。

姜羽连忙转移话题：“不提果，这曲如何？”

戚然明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又是从哪本书里看来，或是从哪个坊间异士那儿听来的呢。”

姜羽便谎称戚然明是他的朋友，因景仰宁，遂来祭拜。宁家老太爷有两个嫡，一是宁的兄长，宁翊和太妃的父亲，宁毅，再就是次宁。宁的家眷俱跟随他在守边，宁战死后，守城将领换了人，宁的家眷也被送了回来，暂时住在宁家。

姜羽：“。”

这时窗外的鞭炮声突然大了起来，焰火炸了满个天空。戚然明循声望去。

“不是，”姜羽可不敢擅自抢筷兄弟的曲，继续胡编造，“是一坊间乐师所作，我偶尔听得。”

他们认识也快一年了。

姜羽为贵族，学的都是雅乐。戚然明虽不是贵族，可为了扮演好嬴喜，嬴喜会的他也必须会，所以琴自然是学过的，学的也是雅乐。是通俗音乐，与雅乐完全是两风格，戚然明听起来既觉得古怪，又觉得好笑。

戚然明：“苹果是何？”

宁家人是第一次见到戚然明，见他衣着华丽，不像小厮，便有些好奇他是谁。

虽是大年初一，这一家人脸上却看不到多

谱是姜羽自己扒来的，并不太完整，因此也很短，两三分钟就弹完了。弹完后，姜羽两手平放在琴弦上，看向戚然明，问：“如何？”

姜羽就当戚然明在夸他了。

“曲？”戚然明眉微挑，刚才姜羽弹的调还在他脑海里回响，他抿着笑，手虚握成拳放在边，轻咳一声，“……很独特，很特别，从没听过这样的音律，很……不拘一格。”

翌日，正月初一。

这是他们一次一起过除夕，只是不知，第二年，第三年，乃至往后更久，能不能一起过除夕。世之秋，没有人敢许诺什么，每一个平静的新年都是奢求，每多过一个安宁的日，都是上天恩赐。

若非燕国尚算盛，他们又哪有这个机会，在除夕夜看着烟火，弹弹琴呢？但一旦燕国衰落下去，成为宋、卫那样的小国，便更加不由己，战火连天了。

姜羽，轻声：“新一年了。”

宁是宁翊叔叔，虽然姜羽和宁家已没有姻亲关系，但两家世还在。何况宁还随同姜羽作战齐国，并战死沙场。不谈宁之死，是由于姜羽的失职，就凭这同袍之谊，姜羽也该来祭拜宁。

“苹果……”姜羽想了一下，“是一红的果，可以吃，脆甜，就是咱们上次在郭公山里吃的那。”

，看得姜羽想笑，但曲还得继续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