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克顿时觉得前途一片灰暗——倘若门的是苏喜，那这些东西就由苏喜来主持了。结果现在苏喜是不了门了，而戚然明显然不是会来持这些事情的人，所以得由他一直下去。

“这边这边，快来人搭把手！”

戚然明笑着：“不碍事的，我穿得很厚。”

戚然明才来了几天，怎么可能好？

“公孙先生，你来这边看看！”

“是除夕，怎么？”姜羽，“日都不记得了？”

那些人当然是指的王后送来的人。

戚然明笑而不答，在前面了屋，姜羽在后，隐约听见了一句低低的“嗯”。屋里放了俩火盆，烘烘的，姜羽一走去，甚至觉得有些，解了披风脱下来，放到一边。

戚然明向他扬了扬手里的瓶，笑：“你不觉得这枝梅开得特别好吗？”

这一天满朝文武都放了年假，当然不必再上朝。姜羽难得多睡了一会儿，醒来时竟看到戚然明折了一枝梅，在一只细的长颈瓶里，坐在房门前，端详着梅发呆。

“不是不记得，”戚然明垂眸笑，“只是久没过过了。”

节在这个时空，依旧是整个大周朝人民一年一度最重要的节日，才腊月，家家就开始准备年节要用的东西。睢君府往年冷冷清清，并不太办，只挂些灯笼，给府里上下置办些新衣服，就当是过年了。

“这红绸是谁买的，一拉就破！快去给我换！”

“娘亲去世以后，我一个人，便也没什么过的必要。”

姜羽笑：“同是天涯沦落人，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刚好作个伴儿。”

“除夕？”戚然明微怔。

别说戚然明是个男的，就算他是女人，就算是苏喜，这个除夕姜羽也不能把人直接带去荀书家里一起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灼灼红梅，一朵一朵绽放在弯曲的枝桠上，星星如血

“不必。”姜羽说话时的气扑在戚然明耳朵上，有，他偏了偏，低声，“既是王后送来的人，你随意把人遣走，不论是什么理由，总是会引起王后的不满。”

“明日便是除夕，你可别大过年的又病倒了，”姜羽说，“魏大夫也要过年的，你再病倒了，没人给你看病。”

翌日，除夕。

“那你便去吧。”戚然明说，“我在家里等你。”

“低一！低一！你瞎啊，你看看左边那个灯笼挂哪儿的，等等！太低了！再一，蠢／货！”

院里类似这喧闹声，这两日便没有停过，姜羽听着好笑，和戚然明两个就站在回廊里看。他们两个大闲人不帮忙就罢了，还看着公孙克直笑。

“不过往年我除夕时，会跟舅舅、舅母一起过。”

？”

姜羽已经专程叫人为戚然明量了，重新定制的衣裳，没再穿姜羽的了。

家里两个字听得姜羽心里，弯腰倾从后面揽住戚然明，低在他耳边：“你要是不喜那些人住在家里，我就想办法把他们走。”

但今年离年关没两天时，姜羽突然下令今年这个年要好好过，让府里下人赶去置办年货。府里下人不多，顿时成一锅粥，公孙克主持大局，嗓都喊哑了。

“想什么呢？”姜羽一拉开门就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