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路途似乎比来时更遥远，姜羽上伤未完全愈合，加上舟车劳顿，且心里也不大痛快，竟有些吃不消。

姜羽沉默了半晌，并没有动怒，望着前方的路，静静地说：“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大人……”

虽然对着公孙克时，嘴上说得漂亮，可戚然明就这么也不回地走了，姜羽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只不过这份失落，也只能藏在心底，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罢了。

不少要员闻着□□味，都察觉到了封赏之争下，隐藏着的东西，一个个不是称病就是告老，不敢在朝堂上与两个大员争论这件事。无论是附和荀书，还是附和董熊，都不妥，搞不好就是要杀的罪。

不痛快，一是因为宁的死，二是因为戚然明的离开。

姜羽则乐得在家休养生息，把这些疼的事丢给别人便好。

只是，他确实对不起宁。宁守边十余载，一代忠良，却由于他的失职而战死沙场。

荀书建议燕侯为此战中立有大功者加官晋爵，但董熊却认为赏些财帛之类便可。

随着这件事情愈演愈烈，很快，荀书的目光不再只盯着封赏一件事了。荀书为执政，掌燕国军政大事，在朝堂上直言，此次燕齐之战，虽然大获全胜，却暴不少问题。

而此战之中有功之人，都得到了嘉赏。

“说恩情，还是我欠他的多。”

这件事看着小，实际上却是十分的朝政大事，涉及到整个燕国的吏治和公卿爵位。

回到蓟城后，依旧是太姬申在城门迎接，姜羽回家修整一日，第二日拜见燕侯。

因此，荀书恳请燕侯改革吏治，整顿世袭爵位。

姜羽说的是实话，公孙克反驳不了，一着急，脱而：“可若不是他，宁将军怎会……”

最直接的，就是军费耗费过大，致使国库亏空，为此，荀书矛直指所有公卿大臣的世袭爵位，当怒骂许多公卿享受着采邑内的赋税，鱼百姓不说，还隐瞒赋税，不如数上缴国库。每月拿着俸禄，为官却不司其职，浑噩度日。

“……分明是我的过错。”

荀书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下，那些卿大夫们也不疼的，也不告老了，群情激愤，纷纷上书弹劾荀书，说他咆哮朝廷，骂尽百官，为臣不忠，为同僚不义。

虽然回到蓟城时，姜羽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燕侯仍准了他半个月的假，在家休息。此外，姜羽为亚卿，燕国大夫有长大夫、上大夫、中大夫，及下大夫之称，大夫之上为卿，卿分为上卿、亚卿。姜羽之前为上大夫，这此直接到了亚卿。

荀书每每和董熊争得急赤白脸，沫横飞，燕侯在上面听得昏昏睡，两人也没个结果。

然而，姜羽想躲也是躲不了的，他在风浪尖，时时刻刻都有一双双睛注视着他。

但是，在对于如何嘉赏的问题上，却现了分歧。

可即便再来一次，姜羽心想，他应该还是会选择城。如果他不城，戚然明未必能到齐国来和谈。

“……是。”

“闭嘴。”

不过，荀书也并不是单打独斗，以他为首，有少数原先是布衣，后经

公孙克话说到一半，迎上姜羽的神，吓得本能地闭上嘴，垂下：“……属下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