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我记得的。”

有的中药的味其实很难用苦来形容，而更像是各诡异味的混合，又苦，又酸，又涩。喝一绝对不想再喝第二。

戚然明目光游离了一下，像了亏心事似地问：“我睡着时，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戚然明看着药汤里倒映着的姜羽晃动的脸，沉默地接过来，补上刚才那句话：“谢谢。”

姜羽前世是会饭的，这一世……他就算想也无门，堂堂一个上大夫，成天在家里自己给自己饭吃，传去不是名，而是怪谈。

“嗯，是啊，你不仅抱着我不撒手，叫了好几遍娘亲，说药苦，不肯喝

“来一块？”看见戚然明蹙的眉，姜羽适时从怀里拿那包松糖。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有闲心，城前还特意去买了包松糖。

戚然明顿时睁大了，仿佛被姜羽这句话吓到了，震惊到不能言语，手指扣着药碗的碗沿，神飞快地转了几下，半晌垂下，像霜打的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人生：“我真有……抱、抱着你……叫娘亲？”

“……”戚然明看着那块松糖陷了沉默，想问一句你怎么会有这个，又觉得问来很蠢。关键是姜羽这个时候拿松糖，让戚然明有非常奇怪的觉。

这番发言看似没问题，但从为贵族的姜羽嘴里说来，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这是除了白天戚然明睡着后脆弱的表情之外，姜羽第一次见到戚然明如此生动的表情，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不再是一块又冷又的石。他心底觉得有趣又好笑，决定继续逗一下：

戚然明“嗯”了一声：“我会的。”仰一把药喝了下去。

等老走了，戚然明诧异地看向姜羽：“打猎？”

“谢什么？”

“你消耗了不少内力吧？”

戚然明接受了这个说法，他刚才吃了饭，现在烤着火，只觉得浑洋洋的，受了一下自己内的状况，心下了然，便低声：“姜羽。”

“怎么了？”姜羽问他。

“……谢谢。”戚然明最终还是决定屈服于嘴里诡异的中药味。然而接过松糖到嘴里后，戚然明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半梦半醒的时候，好像吃到过这个。

姜羽一顿，满不在意地解释：“从前跟下在外作战时，有时没有什么吃的，只能自己动手了，算不得会饭。”

戚然明奇：“你还会饭？”

羽而言，都非常简陋，却散发着原始的香气，让人很有。老看着两人吃饱喝足，乐呵呵地收起碗筷和瓦罐回家，临走前嘱咐姜羽：“别忘了明天来打猎。”

姜羽正在给戚然明倒药，闻言也不抬地答：“对啊，不打猎咱们吃什么？总不能让两个老人养咱们两个年轻人。”

“奇怪的话？”姜羽说，“你指什么？比如抱着我叫娘亲吗？”

姜羽捡了树枝，拨了拨篝火里的柴，笑：“谢什么，你好好养伤，尽快恢复行动能力，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嗯？”姜羽把药罐重新放好，免得药洒了，端着药碗坐回到戚然明边，“喝药。”

而姜羽似乎心情不错，还在兴致地说：“我跟你说，明儿个我给你个好吃的，保你吃了还想吃，而且大周只我一家，别无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