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掀开帘，搭着公孙克的手下来，对他伸手：“有零钱么？”

公孙克的心情就仿佛被雷劈了，看着戚然明坦然自若的表情，不由得想起前几天在饶县驿馆的晚上，他看到的场景。难……

姜羽话没说完，被戚然明了一块松糖，堵住了嘴。

姜羽将钱袋儿拿过去：“我上就回来。”说完转就走。

耳边忽地传来一声低笑，公孙克转过，见戚然明正从车里探来，看着姜羽的方向。

姜羽掂掂手里的松糖，面不改地说：“是比蓟城贵一些。”

自家大人让整个车队停下来，就为了亲自给戚然明买一包松糖？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刚刚那小贩说的。”姜羽解释，“再说，难嫁给我还委屈你了……”

“不要钱，您拿着罢。”小贩看了一车，从他这个角度，看不见车里的人，只能看见一只清瘦修长的手，撩起了帘。虽不见人，但凭这只手，也能判定车里的决计是个人，只当是睢君终于脱单了，“夫人吃，随意吃便是。”

姜羽扫了一小摊上的东西，各零碎儿，还齐全，指着松糖说：“来一包松糖。”

“嗯？”戚然明转看着他，如实，“给我买松糖去了。”

姜羽冲他一挥手：“放心，短不了你的。”

姜羽咬了一，超甜！还粘牙！

公孙克懵了一下，什么？

“为什么不让随从去……？”公孙克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话说来了。

“多少钱？”

而此时，姜羽已经走到了那小贩跟前。小贩混迹市井多年，是个人，见姜羽衣着华贵，刚从着燕字旗的车上下来，心知他便是睢君，也不破，态度恭敬：“公，您看要儿什么？”

“是。”小贩说，满满给姜羽装了一大袋，双手递到他手上。

姜羽混：“你为什么会喜吃这东西，这么甜！怎么下嘴！”姜羽想保持自己矜贵优雅的形象，然而仍是被甜得皱起了眉，活像吃了苦瓜

等姜羽走远了，公孙克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的家底儿被人掏了，忙大叫：“大人——”

“啊？”公孙克一愣，从怀里摸一个钱袋儿，里面装了不少碎银和铜板，“有……大人要什么？”

戚然明瞥了他一，淡淡：“吃你的！”

“戚兄弟，大人这是……”

拿着松糖，姜羽回到车边，将钱袋儿还给公孙克，公孙克一掂，心里一痛：“大人……晋国的价这么贵的吗？”

“大人，有何吩咐？”公孙克在车外问。

戚然明说：“我要他亲自去。”

姜羽忍不住嘴角一弯，也不知怎么卖，从公孙克的钱袋儿里摸了一把铜板，放到小摊上，接过纸袋，憋着笑说：“钱还是要给的，谢老伯意。”

上了车，姜羽忍着笑把松糖递给戚然明，学着小贩的话说：“夫人吃，随意吃便是，不要钱。”

“睢君要是寂寞了，想嫁给你的女，天下不知何几，你大可以随意挑。”戚然明说，“不必拿我打趣。”

戚然明蹙着眉不解地接过纸袋，转过靠着车，从纸袋里拿一块松糖，咬了一小，尝了尝。甜腻的糖与果混在一起，又香又甜又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