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这样看来，那个被人一箭穿心，死无全尸的原主，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同情了。

“至纯至净？”夜曦突然打断他，看着他的视线越发诡异。

曦扣了扣自己的手心，继续，“这‘留夕阁’是何时设立的，我竟半不知情，若是父亲希望我为教内绵延嗣也就罢了，可却又禁越雷池一步，加之那日……”

这个至纯至净不难理解，加上夜曦这么多年洁自好，说白了不过就是之血，可是……

他说到这，住了嘴，留下一室寂静。

“散了，把它给我散了，上！”夜曦低吼了声，却没人动弹，也无人应答。

他该怎么办？

想要活着，总要付一些代价。

是啊，他怎么忘了呢？

是真的像怪一样，用别人的命来续自己的命，还是生生忍着那足以把人折磨疯的痛苦，又或者……直接自我了断怕是更简单些吧……

那他呢？

两张脸，一张和煦一张冷漠，底都是毫不掩饰的关心，可说的话，却让夜曦如坠冰窟。

他那天的情形有多危险他心中有数，失血过多可是会死人的，而这死人的血，想必就不那么新鲜了，所以才是三个人……

一方面是他格张扬不羁无所畏惧，而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因为他这幅呢？

他才是真正的原罪……

原来如此，竟是如是！

但是这事，对他们谁说，都

他有些颓然地靠在椅上，轻轻呵了一声，然后笑了起来，渐渐变成大笑，笑到撕心裂肺，都到了砂纸般的疼痛，自嘲又自哀。

这般便不难理解，夜曦为何走上那样的路。

那个晚上他虽然神志模糊，却还是记得韩枫是给他喂了血的，那岂不是说明……

哪怕犯下滔天的杀戮也在所不惜。

“更何况，”说到这，他顿了顿，似乎在措辞语句，“你……毒发的时候完全是神志模糊的，如何能动内力呢？不得已才想用大夫的办法，以至纯至净的鲜血浇，稀释毒素，勉能……”

沉默了半响，韩枫才轻声，“先前老教主是有吩咐过我们，你的你也知，多半是中了毒，却无可解。原本他用浮罗心经为你疏通，多少能好受些，可一旦老教主故去，唯一会独家心法的可就只剩你一人。”

谁家丢了人，都足以让他们把这个罪魁祸首凌迟几百遍，更何况自家的心肝宝贝，竟是给人捉了充当那卑贱的血呢！

他斜瞟了瞟韩枫，若有似无的视线扫过他的某个位置，旋即收回，只是那微微上挑的尾，已染上了几分笑意。

浮罗教主夜曦嗜好人，所有看的上的必会不择手段得来，玩腻了便扔后山，甚至足以堆成尸山……

他不过是个空壳教主啊……

忠心到连他的命令也不听，只要求他毫发无损地活着……

韩枫读懂了他的调侃，轻咳了一声，脸越发正经，“为了您的着想，‘留夕阁’绝不能散，还得不断往里充人，不过是三月一次罢了，您且宽心。”

可是他不愿啊……

这两人的忠心毋庸置疑，所以刻在脑里的愚忠和责任，足以让他们舍弃所有良善和德，把他夜曦的生死安危放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