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哭了。”人笑了笑，“今日寻你前来，为的是你的事。小柳早已将事同我说了。”

“习…习惯。”青年面红耳赤。

“坐吧。”人抬起下，面容苍老，须发皆白，但双眸烁烁，依稀可辨年轻时的俊朗容颜。

师尊几乎在这饮梅阁中住了几十年，饮梅阁十年如一日的冷清。没有弟愿意往这里跑，最初时一向都是夏星澜往这儿一日三餐送饭，待夏星澜走后便是由小福与柳舒两人替。

人微微侧，看向窗外枯枝，缓声：“多年前，碧波阁有一位红倌，名唤饮歌。”

人哂然一笑，缓缓：“人终有一死，星儿无须介怀，你我多年师徒情分，我亦是将你视若亲。”

饮梅阁位置偏远，乃是一座小木屋，周围一片梅林，此刻树光秃秃的，倒是有些萧瑟意象。

他记忆中师尊一年到都在打坐，参。但今日，师尊却是坐在桌边，神轻松，好似在等待着一位老朋友般，桌上摆着一小盘桂糕，这是他吃的糕。

此话一，夏星澜浑一震，不敢置信地抬起看向师尊。“不…这不可能。”

夏星澜抬起，不解地看向人，不知为何忽而谈及此事。

“习惯就好，我现在有些事，须得尽快去办，你帮我把这个扔到后山断崖可好？”

夏星澜了，几度张言却是不知说些什么，片刻后：“师尊…可安好？弟不孝，近年来未能服侍师尊左右。”

夏星澜转，沉声应下，快步离开。

“嗯？”

柳舒悠悠从后拿一柄纸伞，泽黯淡，显然是有些年了。

“星儿回来了。”

屋内还是他记忆中的简朴，一丝多余的装饰也无。

夏星澜坐了下来，低不语。

夏星澜了，站在桌边。

青年愣愣应了一声，只以为是一件旧，抬手接过便了。

柳舒笑着抬手青年的发丝，缓声：“记得要扔下断崖。”

“你的事情，我都知了。”人抬手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夏星澜前，眸笑细细地打量起对面的夏星澜来：“你长大了不少，今年已有二十八了罢。”

“饮歌也是一个妖。”

“他叫玉沁对吧？”

夏星澜走到门，抬手轻敲。刚敲了一声，门便“吱呀”一声打开。

“柳…柳长。”

人却笑了起来，抬手轻捋颌下长须，“为师大限将至。”

夏星澜的师尊便居于此，自他记事起，师尊便鲜少有笑意，常年都是神淡淡，好似世上已没有一样东西可以让他多看一般。夏星澜初时有些害怕他，但之后确实又有些可怜他。

夏星澜眶发红，声音哽咽：“师尊…师尊便如我父。”

夏星澜有些迟疑，“我不知…我将他视玉沁，但我亦不知他的真名为何。”

青年耳尖通红，应下。

柳舒长玉立，英姿。待夏星澜走后便转看了站在树下的白衣青年，柳舒微微一笑，走至青年旁，抬手轻抚过他侧旁碎发，英俊的面容在日光下更显温柔。

“师尊。”

青年不由得面颊发，神飘忽。

“嗯。”柳舒柔声应，“在这里住的还习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