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之上城主权利最，他自认坐上这个位置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从未有过损害百姓之举。他敬佛斋戒，无所求无所，只是让自己冷静。居位，他能静下心来反思的时间并不多，也只有跪坐在佛像前，和青灯作伴，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城主形和梁简相仿，只是他更成熟稳重，目光锐利，神毅。佛像前，他即便更衣沐浴放下一切杀心，也盖不住浑宝剑般的锋芒。他是礼佛之人，杀业依旧郁。相比之下，一劲装不敬神佛的梁简，反而更像虔诚的信徒。

梁简开心的笑起来，双弯弯，看起来纯良又无辜。和历经尘事的城主不同，他上依旧保留着少年人的纯真，笑的时候尤为明显。要不是知梁简的来历，清楚他遭受的痛苦，城主都会恍惚以为他是被养在金屋里的大少爷，不知人世疾苦。

城主笑了笑：“我不是有求于佛才来拜它，而是无愧于心，自认对得起天地良心，神佛亦不能奈何于我。”

梁简打开桌上的盒，里面只有几个清淡的小菜，是照城主的味的。他把菜一一端，给城主递上筷，然后自己拧一瓶酒。

城主还是放心不下，便又多嘴问一遍是不是遇到难事。梁简目光黯

梁简一愣，盯着手上的酒瓶好一会儿，个苦涩的笑。他冲城主眨了眨，放低声音：“我心情不好，你能不能放纵我一次？”

“你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不妨说给我听听。”

许是城主的答案乎意料，梁简回凝视他的脸，沉默良久方才轻笑声，显然对他的观不能苟同。城主也知在这事情上他和梁简很难达到一致的观，没有究，亦未责备他言行不敬。两人就此止住这个话题，一并走到小客厅，在矮桌旁坐下。

那声音很，像是撒又像是无能为力的轻叹。

城主说着，先喝下杯里的酒。他这是默许和纵容，对待梁简，他总是有很大的耐心，甚至为了他可以放弃一些原则。

酒，余韵带着三分苦意，勾起人一腔惆怅。

城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梁简，在他的印象里梁简一直都很好，从来不会这脆弱的神情。仿佛整个人的神气都被人净，只剩下一行尸走。

城主在小佛堂多日，每天来给他汇报的人都是报喜不报忧，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梁简的反常。更何况梁简在旁人中一向不可摧，万万不会脆弱的一面。城主心里有喜有忧，喜的是梁简对他全心的信任，忧的是梁简这个没有他在边，要吃苦。

能把梁简击垮，让他卸下戒备和逞能的事定然不小，城主顿了顿，放下筷，让梁简把酒提上来，又取两个杯倒上。他把一杯推到梁简面前，自己举起另一杯，示意梁简和他碰杯。

城主看到酒瓶眉一皱，严肃：“易，你明明知这里不可以喝酒。”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梁简轻摇，眉低垂，态度比之以往温和很多：“没有，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每个月都要来这里斋戒。人力都不能达到的事，拜佛求神就能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