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是不是……”裴将军勾起手指，碰了碰脸颊，“羞了？”

“小公爷一早就去了。”小成公公轻声，“同陛下前后脚去的，才还以为是两位爷一同去的。不过飞扬跟着了。”

萧贽并不说话，看了他一，也算是默许了。

“臣来时正巧碰见小公爷，日后再猎白狐，再制衣裳，就不愁没人穿了。”裴将军笑了笑，“不过也不能就给他白狐裘，臣连夜把那块辰字军的令牌翻来，方才给他了。”

萧贽一面解开外裳，一面往里走，却：“你亲自去，挑几柄拂尘。”

萧贽原本就有些恼火，他这么一说，便更恼了，只是语气仍是淡淡的：“他去，又不用同朕报备。”

这时去通传的小太监来宣裴将军，裴将军转见小成公公要走，又问：“太医找个人去宣就是了，你又去哪儿？”

萧贽皱眉，着脸，缓缓吐一浊气：“萧启。

“陛下为了许哥儿，也要开始……”裴将军挥打拂尘的动作，“修之行了？”

“是。”小成公公想了想，“上回是在腊月初一，再上回是在十月。上回还准准地隔了两个月，这回连二十天都不到。”

“昨儿晚上，小公爷又犯病了。”小成公公压低声音，“陛下抱着，去后边的温泉池泡了许久。”

“不过原本定的日不是来年二月，怎么匆匆忙忙的，就提到了昨天？小成公公派人过来传话，臣还以为是臣听错了。”

裴将军趋步走殿中，行过了礼，在下首跪坐。

裴将军正了正衣襟，正问：“陛下在里边呢？”

裴将军自诩一介武夫，心思简单直接，听他这么说，面都变了，惊：“陛下请太医？”

小成公公去时，正碰见清早的裴将军。

陛下放在榻上那么一只小士呢？

“这样。”

萧贽皱了皱眉：“人呢？”

“陛下让才亲自去挑两柄拂尘。”

“不敢，不敢。”裴将军问，“怎么忽然提前了这么多？和年节撞在一起，不是……”

“才暗自揣度，大抵是昨夜脏了小公爷的拂尘，陛下要挑两柄赔给小公爷。”

裴将军的面一变再变：“陛下昨儿还有时辰练刀？”

“这般。”裴将军在心底算了算日，“许哥儿犯病的日，是不是早了？”

萧贽随手拿起案上念珠拨，转念一想，这话好像很有理，连带着面也缓了不少。

回来的时候，他昨儿刚娶的小士就不见了。

“你去哪儿？”

绕过屏风，掸去上微尘，他在许观尘打坐上的草蒲团上坐下。

小成公公垂眸：“才让人通报。”

他随：“陛下，小公爷去了，你不陪他？”

小成公公接过他手中长刀，看见他右手手心里添了两血淋淋的伤，忙：“才去喊今日值的太医过来。”

“陛下是……”小成公公解释，“练刀的时候，伤了手。”

“没有请舅舅喝一杯酒，对不住。”话是这么说，但是萧贽面无表情，本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意思。

房的人早晨来过，给案上换了新的香草，除了一捆香草，案上还有念珠玉环，都是许观尘常年拿在手里的。

“才让人去请值太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