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小，等你再大个四五岁，就差不多了。”

康沐手上的动作停了一停，迟疑了一下问：“小世，你喜你皇舅舅吗？”

虽说是拜了康沐为师，但他很少亲自教，往往都是他布置任务，由陆十七来教，再由他检查。康沐对于教人这类事一向是个懒人，对小世已算是尽心了。

“来吧。”康沐披着单衣，倒了杯给他。

“汤先生又打你了？”康沐从柜中取药膏，为他药。

“师父，我可以来吗？”小世轻轻把门推开一，把小脑袋挤来。

“我也好想和师父一起征。”

“其实呢，我教的东西都是死的，战场上的事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学得透彻。”

“汤先生也是为了我好，我知的。汤先生知识渊博，我好喜听他给我讲各地的风土人情。”小世乖巧，“师父，你明天就要发了？”

“如果我每天跑十圈，我能成为像皇舅舅那样的人吗？”

两个月来，小世几乎每天都会到校场来。他白天跟康沐学武，晚上汤燕清的功课，十分幸苦。有时白天太过劳累，晚上听汤燕清讲课时还会打瞌睡，汤燕清不三七二十一抓起板就打手心。

对于罚这件事，康沐是有些同情汤燕清的，因为小世如果在他这犯了错，他只要轻描淡写往校场一指，“跑圈去”，省心省力，但汤燕清就不行了，这一印怕是他使了吃的力气打的，费劲费时。

但两个月的时间短得可怜，本学不到多少东西，倒是让小世和康沐亲近不少。

小世大大地气，睁着大睛望着康沐。

康沐苦笑，不知他是如何得这个结论的，就好像一生都在掠夺的华尧说以德服人这四个字。

“八圈。”

两个月过去，狼骑军已整顿完毕，将再次征。是胜是败，这天下究竟姓什么，就此一锤定音。

征前日，康沐已睡下，被告知小世来了。

“如果能帮皇舅舅一统天下，那该是多了不起的事啊！”小世一脸憧憬。

“嗯，是我功课没有背好，汤先生很生气。”小世瘪着嘴。

。

小世打了个哈欠，疲态。

“我不会松懈的，我会好好巩固师父教的东西。”小世信誓旦旦。

“累了就早回去休息吧。”康沐收拾好药膏，到小世手

“是的，陆十七也会跟我一起走，所以明天开始就没人你了。”

向华尧哭诉，小世是不敢的。但奇怪的是，虽然康沐也经常罚他，可他每次被汤燕清惩罚后，还是会跑到康沐这儿来。以至于康沐已经能很熟练地搓药这个技能了。

“他这人一耐心都没有，号称自己过目不忘，就不许别人犯一错了。”康沐大言不惭地批评汤燕清的教育方法，完全忽略自己也是个没有耐心的人。

“喜啊！”小世毫不犹豫，“皇舅舅是大英雄！”

小世伸手去接，康沐看到他手背上小臂上一条条浮的红印，知汤燕清又打他了。

“师父，我跑了多少？”

“首先你得活着，才能有机会成为他那样的人，其次你要知什么事情你能到，什么事情你拼了命也不可能到，不到的事情就要想其他办法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