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彦卿从未见过华尧这般魂不守舍，心中不忍，壮着胆问：“陛下是在为康将军担忧吗？”

康沐瞄了一阮渡天送来的华服，紫、藏青、褐红各一，均是雍容华贵，工细。阮渡天隔三差五会在芍关设宴，每次都会派人来请他，可他都会拒绝。但今日他总算松同意赴宴，于是茗宛也跟着兴。

韩彦卿大意外：“在我看来陛下无所畏惧。”这不是溜须拍，而是他的真心实意。

华尧既不摇也不，只是望了韩彦卿一。

“这么多人里面，你是跟我最久的了，你倒是说说看，我最怕什么？”

“你知康沐对我说过什么吗？他说等我得到天下后，准他离开。当初我把他留下，就好像给他上了一枷锁，以至于他总想着要把这枷锁砸碎。他还问过我，我拿什么去留他。这几日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究竟有什么可以留下他，可我想了好几宿都没有答案。很可悲不是吗？我竟然没有任何资格留下他。昨天晚上我就坐在这里，把每一件东西都仔仔细细看了遍，这里的东西都是他用过的，仿佛透过他们能觉到他的存在，恍惚间我以为他会突然冲来，然后被我吓一，骂骂咧咧地把我赶去，可是……什么都没有……”华尧一气，“我是真的害怕呀。”

“臣嘴笨，不能给陛下解闷。”

“随意吧。”康沐懒懒地应，他本就不喜在穿着上费心思。不过是个面，他就大张旗鼓地送来礼服，实在令康沐疼不已。

“你知我为什么害怕吗？”

“你不明白吗？唉，我想你也是不会明白的。”华尧苦痛地笑着，“因为我他呀。”

华尧笑着摇：“曾经我也以为我无所畏惧。人无则刚，也就是十几天前我还以为除了这个天下，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不屑于去要，可现在……”

“那陛下究竟在烦恼什么呢？”韩彦卿大为不解。

韩彦卿傻愣愣地摇。

“你坐吧。”华尧指了指他边上的椅，“说起来我们倒很少能坐下来聊一些与带兵打仗无关的事。”

“我也觉得他不会伤害康沐。”

第116章

韩彦卿怔怔地听他说话，不敢话。

茗宛把每一衣服都拿起来在康沐上比划着：“都很好看啊，这皇上送来的衣服就是不一样。其实将军为什么不愿意我们祁国的将军呢，都说良禽择木而栖，皇上那么看重将军，若能为皇上效力，加官爵指日可待了。”他说得开心，可一到镜中康沐冰冷的目光，吓得一哆嗦，“对不起啊将军，是我多嘴了。”

“那……”韩彦卿改，“康将军赤胆忠心，也一定不会背叛陛下的。”

韩彦卿的双目盯着书桌上的笔架，似乎真能看康沐来。

九毒的解药每天准时会给康沐送来，康沐也不拒绝，安然服药，对他来说调理好是等大事。

“你

华尧闻言，突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中带着的苦涩：“他这个人，是决计不会投向阮渡天的。”

茗宛给康沐梳着，一边兴致昂地问：“将军，一会你穿哪一件？”

“陛下你且宽心吧，我想阮渡天不会伤害康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