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我自己会解决。”
康沐跌跌撞撞后退了几步,呆呆地望着桌上雄浑的“天下”二字,久久不能回神。
“诶,你可千万别我把药下在你的饭
中啊。”阮渡天笃定
。
不等康沐说什么,阮渡天已飘然离去。
康沐的鼻间渗汗珠,手
本不听使唤,只能跟着他手上传来的力
划动,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也无法拒绝。
“将军的气神都在这字里,就算是伤了手,也丝毫无损字的本质。”
“陛下休要取笑我了,我现在写的字本无法
目。”
阮渡天笑:“天下。”
韩彦卿的伤稍稍好了些,他便在床
康沐定了定神,镇定:“陛下若是想要
留我,恐怕只会适得其反,还望陛下三思。”
自始自终,康沐的思维都在跟着他走,情绪行动都在他掌控之内,似乎面对他,会迷失心智,完全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
“啊,对了。”阮渡天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今天我收到了华尧的信,来向我把你讨回去。我是舍不得将军走的,你说,我怎么回复他才好呢?”
他边说边着康沐的手,重重落下一笔。
“康将军,何必要与自己过不去呢?除了我以外,你想再找足量的凉心草,可绝非易事。难
你年纪轻轻,甘心就此丧命?”
阮渡天不生气,还是笑着:“将军的倔脾气,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这信呢,我也不急着回,就让他等着吧。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了,晚再来与你叙话。”
不知为何,康沐心中就是抗拒:“康沐的字丑陋无比,怕污了陛下,还是算了吧。”
阮渡天本不理会他的拒绝,自顾自铺开纸张,取
大豪,蘸满
墨,把康沐拉至
边。
康沐一震,立在当场。
没想到连这私底下的小事,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这世上还有什么他不知
的吗?
“怎么?将军肯为华尧书写‘天下’二字,却不肯为我写吗?”阮渡天好笑似地望着康沐惊呆的模样。
“多谢将军。”阮渡天泰然自若,立刻着人拿去装裱。
阮渡天来到他后,俯
将他圈在双臂之中,握住了他的右手。
“将军真是谦虚啊。”
“嗯,闲着无事,消遣一下。”
就不会拖那么久了。可他万没想到,阮渡天与自己不过数面之,居然就慷慨拿
草药,拿人手短吃人嘴
,这解药又怎么受得起:“谢陛下关怀,可请恕康沐不能接受。”
“康将军在练字呢?”阮渡天瞥到他铺了一桌的文房四宝。
康沐沉默不语,自然是不甘心的,并非是惜命,而是不愿病死在卧榻之上。
他的字潇洒酣畅,矫若游龙,一笔一划间透着磅礴气势。
阮渡天的声音就在耳边,低低回响,震聋发聩:“这‘天下’注定是我的,无论是谁都阻挡不了我,我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阮渡天走到桌前,细细看着他的字:“不知我是否有幸能再得一份墨宝呢?”
最后一落在纸上,阮渡天终于放开了康沐。
康沐挣扎了一下,却不想阮渡天力气大得惊人,竟甩他不开。
康沐心想那就随意敷衍他一下,免得他纠缠不休:“陛下想要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