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尧心中恼怒，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多谢祁王关心，只是我郦人别无优，好就好在到哪都能落脚生。”

“那我就放心了。”阮渡天继续悠悠，“我听说郦王看不惯梁威鹏奢靡生活，把他里的东西卖了不少。梁威鹏虽然品行差了，可他的珍藏里倒是有不少宝贝，与其便宜了那些有不识金镶玉的人，不如卖给我啊，我闲来无事倒也

初嫁的梁棠棠挽起长发，梳了少妇的发髻，倒也有几分娴雅，正新奇地看着场中舞蹈。阮渡天的视线落到了她上，笑：“梁夫人果然是国天香，郦王好光。”

这话看似随意，实则暗藏杀机。大局已定指的是两国二分之势，是好是坏不评论，而打算二字问得华尧神经绷。若说你我同盟到此为止，明日我便兵征伐，这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其辱；若回答你我分封而治，永结同好，凭如今两国实力的差距，他华尧也本无资格说这句话。

华尧淡然笑：“我可不比祁王谋远虑，哪有什么打算，不过是希望我郦国百姓能安居乐业罢了。”

一场柔舞完，长袖羽衣的舞姬撤下，又换了一批短装束发的舞姬。绵绵之音变成了激昂之乐，少了些琴瑟多了些锣鼓，舞姬们起健舞，巾帼戎装，英姿飒。

梁棠棠茫然地望着尊位二人，又望了阮溪云，自从嫁给华尧之后，阮溪云每日会来找自己闲话，那觉说不得怪异，抬看见对面康沐正与韩彦卿说着话，一副悠闲自在的样。

“如今天下大局已定，郦王有什么打算？”阮渡天一脸懒散，似不经意般说。

场下是闾国的原班乐师，曲乐清悠，如鸾凤唱，余音绕梁。场中舞姬婀娜，如凌波仙，姿态曼妙。

“当然不是。”阮渡天扬声对阮溪云，“溪云，你既然年长，可要好好照顾梁夫人，别让郦王心。”

“祁王这是在取笑我呢，还是在担心溪云受欺负？”华尧半开玩笑。

阮溪云起盈盈一拜：“哥哥说得极是，妹妹谨记。”

华尧和阮渡天相视一笑。

“郦王仁德，真乃百姓之福。”阮渡天举了举酒杯，“只是你郦国原本地西北偏僻荒芜，现南征至此，恐怕难免会有些不适应，如有何需要，尽向我开，我一定竭尽所能。”

他的话极为刺耳，听上去似乎是在担心郦人土不服，可暗地里满是嘲，说他来自蛮荒的西北，呆不了富庶之地，享不了这个福。

手边，其余众臣两人一桌，分坐两边。

酒过三巡，阮渡天斜靠在椅背上，环视一周。边华尧看似认真地在欣赏歌舞，底下郦国众人，他能认约三成。那表情严肃，材威武的该是韩彦卿，而他边略瘦，手上带伤的是康沐。再旁边一人一双凤四扫视，当目光及他时，他笑眯眯地回视，此人是汤燕清。另外一桌两人从至尾没有对过一，没有说过半句话，看座位的次序，应是卢鸿煊和李古海。而此时他的文臣左世也同样在观察在场的每一个人。

华尧向他敬了一杯：“不过是些供人玩乐的东西，让祁王见笑了。”

阮渡天觉着新鲜，向华尧笑：“这舞倒是别开生面，郦王的人真是让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