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他不会怪罪你们的。”

康沐抬了抬手，缓缓：“把火盆都亮。”

似乎他听见了蹄声，一个个骑兵的影从他边掠过，短兵相接，铿锵刺耳。可再一定神，什么都没有了，又只剩他一个，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他的直言让守卫面面相觑。

守卫们虽不情愿，可只得听命。校场四周的火盆依次被燃，像是有应似地蔓延向远方，火光推开重重黑雾，照亮夜空，照得人心中都和了。

他环顾四周，走到兵架前，一张张长弓横置在架上，弓背上被握得乌黑发亮，显是经常使用的结果。

“随便走走。”

他习惯地伸右手想要去拿，可刚伸一半就停在空中。他的手还被固定地结结实实的，连手指都不能动。他就这么僵地举着手，想要拿却拿不住，想要收却不情愿。稍稍缩回了一，可又不甘心地想去碰，看就要碰到，就差那么一指的距离，又停住了。

夜中，康沐带着两人款款而行，一袭白长袍在夜风中卷起衣角，如一缕幽魂般飘。

奕霖站在门向远眺望，祈祷着他快回来，不要害自己丢了小命，刚要转屋，就看到华尧站在不远。他大惊失，连忙上前请罪：“主上，将军他……执意要去。”

“没事，你下去吧。”华尧目视着康沐远去的背影，没有任何表情，他说着，便远远地跟在了后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阮溪云离开了，还留下了一大堆滋补的珍贵草药，说是让他好好养。

他看着奕霖把东西一件件收起来，视线转向窗外。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暗沉沉地让人觉得压抑。

“没事。”

这一夜，风刮得有狠，得康沐衣袍翻飞，发丝散，他静默而立，视线没黑暗之中。

“没有国主的命令，将军不能门。”他们语气僵许多。

康沐向两人了谢，便让他们退到一旁。他独自一人漫步在空地中，火的光影在他上替，投下无数个影，层层叠叠，跟着他慢慢移动。

一个守卫忍不住了：“将军，我们回去吧。”

“将军，那么晚了你要去哪？”奕霖拦住他。

才好。其实我也劝过国主，让他放过这些下人，可也许他实在是被气坏了，所以顾不了那么多……”

“可国主说了，让你在正殿里休息，不要外走动。”

康沐神游太虚，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或者说，也并不关心她想要说的话。其实她来与不来，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有些事情有些人，他早已了决定。

在练狼骑军时，也有夜间的训练，据需要亮不同数量的火盆，来模拟夜间突袭。

单凭一个小小奕霖，怎么可能拦得住康沐，他走到门，一左一右两名守卫同样堵在了门。

内原本供梁佑明玩乐的场被临时辟作了校场，供一些留驻王的士兵训练。可在夜里，这儿是黑幽幽地空无一人，偌大一片空地，如同天地洪荒时的混沌，只会让人到自己的渺小脆弱。

“不就是怕我逃走吗？我只是想去一下校场，或者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去。”康沐淡淡。

康沐闷得发慌，于是起披了一件长袍，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