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侍女顿时忙开了，里里外外地伺候，华尧反复地叮嘱她们要上心，还特意调了一队士兵加了守卫。

阮溪云笑应：“知了。”脸上倦容更甚。

陆十七又在袖里摸啊摸，摸一枚滴形玉坠，那玉碧绿通透，在烛光下晶莹发亮，好似清晨山间翠竹上滴落凝聚而成的之华。

“吴公说……”陆十七的表情挣扎着，“开张大吉，一律五折，这是多余的钱。”

“已经与吴公说好了。”他在怀里摸索着，摸一只沉甸甸的金锭，神情略显古怪，“这是吴公让我带回来的。”

大夫诊完脉，整了整衣袖，向华尧长一拜：“恭喜，国主和夫人，是喜脉。”

猫一样，看着他悄无声息地，连康沐都忍不住赞叹。

华尧付之一笑，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但下一瞬间笑容在脸上扩大，连语气中带着喜意：“太好了，从今天开始你每天负责给夫人诊脉，不得有误。”又对阮溪云柔声，“溪云，这回你可要乖乖听话，好好呆在屋里养，不要到跑了。”

“这又是什么？”虽然知吴梓衣此类小玩意儿多，可康沐还是觉得奇怪。

“我嘱咐你的另外一件事，办好了没？”康沐接过杯问。

康沐目瞪呆，手里着金锭直发愣。

“将军，我看卢鸿煊不可信。”

“这不是我给他的定金吗？怎么退回来了？”康沐疑惑。

陆十七手忙脚地给他倒茶。

阮溪云自幼学琴，据说堪称一，刚嫁过来时听她给自己弹奏过一曲，可印象不，似乎的确不错。后来偶尔在风和日的午后经过她院落，会有呜咽般的琴声耳，但也没怎么在意过。那是张老琴了，如乌木，典雅古朴，琴上断纹形似梅，漆尽退，是她从祁国带来的。

“也没指望能信他。”康沐冷冷，“话说回来，他事也聪明不到哪去。”他说着突然气息一短，没缓过来，止不住地咳嗽。

这边康沐已睡下，那边华尧还灯火辉煌。但他不在自己的屋里，而是在阮溪云。屋内，几位侍女有的端着盆，有的手捧香炉，安静地守在角落。阮溪云半躺在床上，秀眉微蹙，脸上略显愁容，一只胳膊搭在床沿，一位大夫正在给她把脉。

陆十七忙上前拂着他的背，替他顺气，忧心：“将军，你这几天可是不舒服？怎么动不动就咳嗽？”

忙都忙不过来，哪有兴致闲下来听琴啊？华尧暗想，淡漠地收回视线，看着阮溪云和大夫。

“吴公说，这是将军成为他第一位客的纪念品。”陆十七极力忍住笑。

华尧微侧着，视线始终停留在琴桌上的那张琴上。

“这次得不错，辛苦你了，坐吧。”康沐一喝了杯中的茶。

“这家伙……”康沐苦笑，“别看这玩意儿小，可比那一半的定金贵多了。”他脑中已经构筑一幅画面，吴梓衣一袭华服坐北朝南，怡然自得地摇着低调奢华的扇，他师父月先生坐在长者的尊位，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一溜黑衣人分列两旁。他摇了摇，把这景象抛至脑后，无奈：“你去休息吧，今天也跑了一天了。”

康沐咳得不过气，好不容易才止住：“可能是染了风寒，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