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下背，撞开华尧和韩彦卿，从亲兵手里抢过那杆枪，又狠狠把人推开：“别碰他！”

华尧恼他在众人面前失态，对韩彦卿：“把他带下去。没想到还真没死。”后一句他喃喃自语。

韩彦卿心中大喜，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下令加攻击，当天晚上就拿下了界城。华尧大赞韩彦卿英勇，本以为会是场恶战，没想到那么容易就成功。

华尧扬了扬，也上前一步，丝毫不惧他沸腾的杀意：“你这话什么意思？”

康沐打掉韩彦卿抓向他的手，大步冲到华尧面前，扯着撕裂的嗓喊：“袁永心是三天前被害的。”

界城之战在第一天受到顽抵抗，可第二天形势就现了变化。韩彦卿明显觉到对方士气低落，闾国士兵一个个萎靡不振，毫无战力，人数上也大不如前日。

城门下，竖着一溜长枪，每柄长枪上都挑着一颗人，一个个污秽不堪，有的已经度腐烂，应该是死了很久了，有的面容还依稀能看清，恐怕是刚被砍了颅，他们的表情痛苦扭曲，脸上均有被打的痕迹。

华尧的眉，再次皱起。韩彦卿见状，连忙拉住那人：“康将军，冷静。”

华尧摆了摆手，继续看着。他驻足在最后一颗颅面前，那被打至胀的脸几乎看不清五官，但他仍然认来了，是袁永心的人。

几十颗排成恐怖的队列，远远看去黑沉沉一线，以最惨烈壮观的死亡迎着华尧。所有人都被这场面震撼到，没有一个人敢吱声，静默无言地注视着这些颅。

这时，远远地一骑飞驰而来，那急促的蹄声，比鼓还急，比暴雨还烈。“开！”一声厉喝随其后，人群被冲开，慌地让一条路，一匹青白相间的骏转瞬间冲到城门下。

康沐迎视华尧怒气渐盛的目光，刚想开，余光瞄到了华尧背后。他的后，正是被生擒的闾军将领陈良。

韩彦卿跟在华尧边，心中一寒，他看到华尧四张望了下，他知华尧在找康沐的人。他向亲兵示意：“收拾一下。”

韩彦卿上前阻止：“主上，你累了，先去休息吧。”

当华尧以胜利者的姿态界城时，一跨城门，就让他皱起了眉。

康沐猛然瞪大睛，杀

亲兵得令，上前起在地上的枪。

？他是个对战局掌握极有分寸的人，也许在陈良城前他就已经逃了。”

见惯各场面的韩彦卿，竟被他低声一句，吓得手一松。此时的康沐一脸憔悴，肮脏的脸颊凹陷，凌的发像是很久没整过，而他上的杀气像不可控制的火焰，整个人都在燃烧。

空气中飘散着腐臭的气息，华尧轻掩着鼻，沉着脸，他缓缓走着，一颗颗颅看过来。

康沐的睛布满血丝，像在血里浸过般通红，里的温度却比冰还冷还：“放开！”

“逃兵吗？”华尧冷笑，“别他的死活了，你准备一下，明日攻城。”

康沐小心翼翼地取下袁永心的颅，抱在怀里，轻轻拨开袁永心粘在面颊上的发，试图去他面上的污浊，可自己的手也是脏兮兮的，怎么都不净，他懊恼地嚎了声，克制着愤怒和痛苦，肩膀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