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那冷冷淡淡没有温度的声音再度从后飘来：“国破家亡的觉如何？”

“你们也不放个签筒，让善男信女求个签什么的，也好多些香火钱。”

僧人垂首不说话，他双颊微微凹陷，形略瘦，宽大的僧袍罩在他上，空落落的，半掩在袖中的手骨节突起，瘦如枯木削成。

原本想打个招呼就走的康沐没想到被他拉住了，还聊起了家常：“不拜佛，来散散心。”

“我……我还有事，抱歉了。”

走寺门，康沐看见有一个青的影，款款拾级而上，还不时张望山间秀丽景，手里抓着一把香，悠闲地在手心里敲着节奏。正在康沐犹豫着是要转躲起来，还是低快速通过，那人已经情地向他招手了。“康将军，好巧啊。”

康沐踏正殿，环顾四周，殿内的佛幡又旧又破，上面的刺绣洗得脱了线，菩萨上的彩漆有些剥落，斑驳的灰白，桌上的贡品却很新鲜，应该每天都有更换。

“就你一个人吗？”康沐的手指轻轻拂过墙上的佛典画，漫不经心地问。

“康将军客气了，不如稍等我一下，等我上完香，结伴回城？”

清汤挂面没有一油，上面放了两细黄的菜叶，便算是菜了。

僧人，只是盯着他的刀。

“好好你的和尚吧。”康沐扔下这句话，也不回地走了。

被他称为青遥的僧人平静地注视着他，没有回应。

语，看着康沐走寺内，便跟在了他后。

康沐无奈拱了拱手：“汤军司。”

康沐驻足，蓦然回：“你终于问了，青遥。”

“你煮的？”康沐歪着问。

僧人淡淡：“住持在禅房里静修。”

“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求签问卦不是正。”僧人说着又合了个十。

康沐也不讲究，埋吃了起来，也许是真的有些饿了，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吃完面，康沐一抹嘴，就准备走。

康沐收回视线，扬声：“我有些饿了，有什么东西吃吗？”

“散心？也是啊，康将军节哀顺变。”

看着康沐逃也似的影，汤燕清收起笑容，又看看寺庙，若有所思。

康沐冷笑，一双清亮的眸在他上打转：“因果报应是吗？”

僧人为康沐引一间幽静的禅房，先是奉上一杯香茗，康沐把战刀放在桌上，盘膝而坐，不一会儿，僧人端一碗素面。

“康将军也来拜佛吗？”汤燕清扬了扬手中的香。

庆功宴虽谈不上奢华但也十分隆重。诸文武官员均分列在堂，穿着鲜亮的侍从不断鱼贯而，端酒佳肴，觥筹错，一片声笑语，席间还有歌舞助兴。不知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个太平盛世，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琴声激昂，如珠玉飞溅，琴师素手调琴，挑抹剔勾，翻飞如舞。编钟悠扬，大鼓锽锽，气势磅礴，却又不失灵动。舞

室外正值正午，光照得刺，康沐眯着睛仰望着蔚蓝的天空，重重吐了气，像是要把中郁闷之气全都赶走。扶了扶腰际的战刀，他加快步伐，背后青遥站在房门怔怔望着他。

“多谢关心。”

自康沐先回元都一个月后，华尧凯旋而归，设宴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