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贺立丘重新回到病房，主治医生已经来查房了，他站在门边听见医生说："如果不下呼机，也只是理延长时间而已。"

那些打着爸爸妈妈永远你旗号的父母，并不知因半夜尖厉咒骂，平日静默冷战而留下的痕迹，从来不会因为一句“妈妈永远你”而消退，永远不会。

隔了很久，夏之才问："他痛不痛？"

贺立丘去找来医生。

医生叹气转往门走，经过贺立丘边多看了两，也没说话，径直离开。

夏之老实闭嘴，浑难受，疼脑涨。

虑。

"你看你睛红成什么样了？脸这么差。"贺立丘去拽他，才惊觉夏之温度得吓人。

贺立丘看见夏之，"知了，谢谢医生。"还不忘礼貌致谢。

夏之躺在小床上，四肢无力，迷糊着陷浅眠。

而夏之还跟他较劲，坐着挣扎想逃开贺立丘抓他的手，气得贺立丘朝他背上甩掌，"听不懂？！"

可他仍睁守着夏天，看着监视仪上不断下的各项指标，这些机支撑着夏天的半条命，他觉得他舍不得，他的舍不得让他自己和夏天都在煎熬。

贺立丘劝夏之休息，夏之哪里肯。

"他以前喝酒，这次也是因为喝多了倒在路边，拉到医院时已经很糟糕了。每次他喝多了就找我撒气，我那时候小不懂反抗，后来长大了他揍我我就跑，等再回家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离婚前他们经常吵架，但是我妈总跟我说她我，我不知她这样说是救赎她自己的罪恶还是宽我，我还是觉我妈是我的。可是，他，从来不说，一次也没有。"这些话一字一句从夏之心底漫上来。

“我去请医生，你趁这时间休息一下。”贺立丘说着在柜里找了床薄毯给夏之盖上，起就往外走。

夏

夏之说得吃力，贺立丘听来只觉苦闷，他伸手捂住夏之的嘴，低凑近年轻人耳边轻轻得说："别说了，我知了，别说了。"

贺立丘转警告，“好生给我躺着。”说完大踏步地走了去。

“我……不想……我……”嗓痛得话都说不完整。

"病人已经没有意识了，什么也觉不到的。"

不久夏之开始发起烧来。

夏之神无波，任由贺立丘遮住他半张脸，鼻腔里有贺立丘手上独有的味。

发烧的人本也没有多少力气纠缠。

贺立丘走过去。

医生要求换病房，贺立丘把裹着毯的夏之打横抱起来，夏之跟他差不多，再瘦也有一百来斤，贺立丘稳稳抱着他往病房走，

“发烧了不会说吗？”贺立丘忍不住训，看他烧得脸颊绯红，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别说话了。"贺立丘劝他。

夏之抬见是他并不意外，又低看夏天，"很久不见了，我想多看看，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停停顿顿，一句话说得像钝刀斩般困难。

“收声。”贺立丘斥他，眉打结。

贺立丘使劲拽着他往小床走，把人摁下去，皱眉警告："等着，我去叫医生。"

夏之躺下，已经烧得迷糊。

"什么？"医生未曾料到夏之这样问，下意识反问。

“贺哥……”

"我问他这样痛不痛。"夏之声音听起来沙哑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