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折以往开导他时，会摸他的发或者他的后颈，这些动作对他而言，很有安抚。不过在这里，陆青折没那么。

越听越难受，方饮慢吞吞地吃完手上的面包，扔掉包装纸，叹了一气。

方饮摇摇，他没办法平复心情，就算躺着，也是在心里万般纠结。两个人在这长条木椅上枯坐了一晚上，等到凌晨五钟左右，方徽恒过来代替他，他被陆青折劝到了车上去。

陆青折说：“就算不睡觉，也闭上睛躺一会。”

在后排睡觉不太舒服，他把副驾驶座位给放倒，让方饮躺上去。方饮没多逞，心事重重地照。

他没那么快能想开，方徽恒把这事全揽了也没用，自己还是闷闷不乐的。

车停在灵堂不远，他能模糊地听到有亲戚在和陆青折说话，大概意思是劝他也去睡觉。

转而有件长袖外被盖到了自己上，他因此不自禁挣动了下，然后脸颊被人用纸巾轻柔地了。

他和边的陆青折说：“那么多天没去看她，今天都在路上了，还是差了几分钟。”

他朦胧地觉到后排的门被打开了，开门的声音放得很轻。即便他睡眠一向很浅，此刻也不过是稍微清醒了些，没有被惊动。

他在细心的叠纸钱，原先忘掉了步骤，现在重新熟悉了起来，把东西得线条十分直。脚边放了一个大纸箱，已经垒了一小堆这样的纸钱。

错的，有讨论殡程和买墓地的，这些讲完，各自说着他们里的，以及过往集。

方饮再醒来时是下午一钟，看清楚车以后，立即转看向旁边。陆青折正在睡觉，面对着他侧躺着

他想和陆青折说句话，陆青折在他之前开：“别哭了，好好睡吧。”

陆青折随即把箱拖到两人中间，这样方饮放东西可以方便。

他的掌心覆盖在方饮的手上，握了下就放开。他：“我一直觉得人的思念是可以传递的，就算没见到，你也一定会知。”

一会是他站在厨房里，看着给自己饭，一会是他即将被妈妈领了回去，一言不发给他整理衣服。

薄薄的纸张很难撑起来，歪歪扭扭的，看着没什么形状，被方饮捧在手上，小心地放在了纸箱里。

他说：“守灵要守三天，你天亮后休息会，不然会撑不住的。”

他此刻能意识到自己的泪在不自禁地落，沿着侧脸往下。许多痕被空调的风一，很快涸，脸颊变得不太舒服。

方饮看着陆青折的动作，努力不让自己继续胡思想。他拿了一张纸跟人学习，尽一步步完全跟着陆青折，可成品完全没对方的好看。

方饮勉地扯了下嘴角：“是吗？”

看来梦的时候一直在泪，他这么想着。

陆青折：“嗯。”

除了怀念老人以往付的善意和心，更多的是叹她过得不顺。日常劳着生计，还没能过上舒坦的日，就摔跤了医院。

没过多久，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着浑浑噩噩的梦。

“苦了一辈”这概括离方饮其实不远，他就是。

天气闷，外面开着两台坐式空调。只有他和陆青折坐在里面，在烧纸钱的炉边上，呼间有一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