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我回答得很诚实，“假设并非存在，我无法预判我的行为，也没办法给你答案。”

我思考着用什么理由回绝他，最后心挑选了一个：“世界上的男人那么多，我为什么要选一个娶过我讨厌的人、间接死我的妹妹、差害死我父亲、解散了我的下属的男人？”

他一直很好，从来没因为淋雨生病过，我劝了他几次，也不劝他了，只骂他：“你真是个偏执狂。”

“我想要你。”这句话让他说得平平淡淡。

是你宋东，把

宋东不再看我，他推开了我关上的半扇窗，任由雨打在他的上。

我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挣脱了来，我说：“是你先背弃我的。”

我愣了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义，说：“你还没放弃那个荒谬的念？”

我的视线过了他上的纱布上，走到了窗边，伸手关上了那半扇窗。

每一个雷雨天，我和宋东如果有时间，就会坐在窗边，推开半扇窗，在雨声和雷鸣的伴奏下，聊聊天、谈谈心。

他笑了笑，没反驳这句话。

雨渐渐打了他的纱布，纱布里隐约透了红，我迫自己转过，离开这里，但当我踏第一步的时候，一只温的手却握住了我的手。

“那你更想要谁？”宋东突兀笑了，“周枫，还是丹尼尔？”

宋东开了：“你要丢下我么？”

他问我：“如果我当时娶了你的妹妹，如果她因为生病而死，你会答应我的求婚么？”

他说的是那一夜他迫我跟他一起踏了暴雨里，我早就不埋怨他了，但他还记得。

我沉默了一会儿，对他说：“宋东，不要这么。”

他这么说了，我也没生气，只是好脾气地解释：“丹尼尔是我的朋友，周枫已经结婚了，我谁也不想要，自己一个人好的。”

宋东的脸像蒙上了一层霜，但仔细看，却像是脆弱的冰，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

第51章

第九区很少有雷雨天，我也和宋东很久都没有在雨天的窗边聊过天了。

他轻声说：“我会理掉迟慧，再向迟家提正式的谈判。”

“我不想将话语说得太过直白，”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底是一片冰寒，“我对你没有任何想要成为伴侣的望，希望你清楚地了解这一。”

我曾想过同你一辈的兄弟，我曾以为我们的情足够固、能抵抗住一切的风风雨雨，我曾设想过我们白发苍苍的模样。

我没有再去关窗，也没有再劝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而他宋东是生是死、是好是坏，说到底，与我无关。

我关上了窗，宋东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不排斥男人，我为什么不行？”宋东像是真不知这个问题的答案。

宋东总是坐在那半扇窗边，任由雨拍打在他的上，他说：“迟睿，那一夜我欠你的。”

我猜到了宋东会派人监视我，从前一闪而过的关于周枫婚事的怀疑，如今也得到了证实。

其实还能在这个长句里加很多的修饰语，但我认为这个回答，已经足够了。

他是玩真的，当我扭过，同他视线相对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