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四舍五的？！”周棠失笑，“想敲竹杠直说。”

赵菁笑了几声，却见周棠神情淡漠，悻悻地收了笑，没再说什么。

其实死亡就漂浮在每一个人边，早在当年天那场瓢泼大雨里，它就曾悄然显现。

周棠想起那个女孩坐在椅上逐渐远去的背影，那背影清晰得好像还是昨天的事，但她已经在悄无声息间彻底离去。

赵菁说：“你大概就是传说中那‘当不好设计师就要被迫回家继承百亿家业的’人了，哈哈哈哈……”

“是啊，”周棠托着腮帮，神地望着旁玻璃窗外璀璨的灯光，也不知在问谁，“怎么就这么放不下呢？”

赵菁叹息一声，“她和郑澄明分分合合这么多年，最终还是又走了死胡同，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

周棠说：“他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赵菁说：“李玉瑶真的……太可惜了，怎么就这么放不下呢？”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周棠平静地切下最后一块排，送嘴里，“谁都不例外。”

“行。”周棠一答应。

“这个我想想啊，还多的呢。”赵菁掰着手指说：“老班会去，

“毕竟大家总觉得，死亡离我们这个年纪，应该是很遥远的事情。”周棠说。

周棠说：“很多事本就没有答案。”

周棠忽然说：“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

赵菁是个聪明的女孩，懂得什么该聊什么不该提，这也是周棠一直和她保持友谊的原因。两人在餐厅落座，谁都没再提起五年前的事情，赵菁跟他嘀嘀咕咕地说着本地五年来的发展，也问他在英国的学业事业，周棠都一一回答了。晚餐行到最后，话题仍然不可避免地落在李玉瑶的上。

赵菁说：“郑澄明本来十天后结婚呢，我看这个婚是结不了了，听别人说，李玉瑶还在抢救的时候，他跪在抢救室外面大哭呢。”

“大老板当不得。”周棠说：“工作室才刚起步，说不定明天就倒闭了。”

下，笑：“不知好久不见不能讲啊！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俩老情人重逢似的。不过确实是好久了，我算算，得有个……”

赵菁登时睁圆了睛，“可李玉瑶都为他死了诶？”

赵菁立星星看他，“不愧是当了大老板的人，阔气！”

“你们男人真无情。”赵菁撇撇嘴。

周棠：“好。”

赵菁说：“消息传来的时候群里都炸了，潜多少年的同学都浮来问怎么回事。”

赵菁说：“哟嗬，在英国待那么久，中文应用得还溜。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吃那家XX餐厅。”

周棠：“五年了。”

“五年多了！”赵菁掰了掰手指，“四舍五就是六年，再一下就是十年……不行，十年不见，你得请我吃饭！”

赵菁正想附和几句，就听周棠淡淡地说：“他应该泪，回去继续好好结婚，好好跟妻过日。”

周棠笑了笑，忽然又显犹豫的神情，他迟疑地问：“你知……我们有哪些同学也会去她的葬礼吗？”

赵菁不敢多问，连忙转移话题，“飞机餐不好吃，你回来肯定饿了吧？反正我是饿了，咱们先去吃饭，然后你赶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来接你，我们俩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