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周任海狐疑的目光终于从周棣脸上移开，又落回报纸上，嘀咕：“你还知懂事了？”

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僵了僵，周棣“砰”的一声用力甩上门。

周棠想到他说过的那句“你再敢这么叫我，我一定上送你和你妈团聚”，心里有些害怕，将手里的被搂得更了一些，“你……你喜哪个，就是哪个。”

怔愣片刻，李巍在电话那小心翼翼地说：“11了周哥，还……早吗？”

“……”周棠笑着说：“阿棣也对我很好。”

周棠背着书包回房间，刚拧开/房门，就被人从后面猛推了一把，他跌跌撞撞地扑到床上，回过，正看见周棣反手关门。周棠张地抱了被，讷讷地说：“阿……阿棣，你……你……你什么？”

但他觉得自己和他又没好到能开玩笑的地步，于是仍只是板起脸冷冷地说：“你刚刚叫我什么？”

周棠怔怔地没有说话。周棣偷觑他一，看见他正神地挲着自己的下。

手忽然如沾了辣椒一般莫名发起来，周棣掩饰般地撇过，冷声：“你乖乖的，我们井不犯河，你要是敢动多余的心思，这段时间来的手段只会是最低级的。”撂下狠话他正想转离去，却听见背后的周棠忽然轻轻地说：“阿棣，晚安。”

“……”周棣郁闷地抓了两把发，“你有事儿？”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时变得很近，周棣能清晰地看见周棠因恐惧而微微震颤的漆黑瞳孔，看见他纤长密的睫，与红微翘的嘴。

周棠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周棣又说：“阿棣？是哪个字？棣还是弟？”

他赖在床上不肯起，试图将梦中的觉再回味一遍，摆在床的手机却“嗡嗡嗡”震个不停，终于惹恼了周棣，他一把抓过手机没好气地吼：“大清早的你嘛？！”

这朵小白会吓得上蹿下吧？

自从妈妈走后，他再也没有过梦了。

“兄弟就是来关心关心你。”李巍试探地问：“令尊揍你了吗？”

就是刚才自己碰过的地方。

周棣说：“他没事儿揍我嘛？健啊？

他没关系，但到底了亏心事，总有几分发憷。周棠笑眯眯地说：“好的，同学们都对我很好。”

周任海意味长地说：“你最好能一直这么懂事。”

“那周棣对你怎么样？”周任海放下报纸，转过来，他明明问的是周棠，两却定定地看着周棣。

周棣欺上来，地掰起他的下，令周棠不得不与他对视，“我哪个都不喜。”

醒来后，梦中少年的影变得恍惚而模糊，周棣再三回忆，也不能记起更多，只是觉得熟悉。而梦中安详而静谧的觉却依然萦绕心间，周棣于是将其定义为梦。

他梦到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少年的背影纤细而清瘦，站在灯火阑珊。他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少年便悠然回眸，冲他轻轻地笑，说：“阿棣。”

周棣晚上梦了。

周棣忽然松开了手。

周棣耸耸肩，“反正我没打他。”

他退后一步，抱着胳膊冷淡地说：“别以为你在老爸面前替我遮掩我就会激你。”

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周棣忍不住恶趣味地想要是自己回一句“你”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