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突然也不罕见，一个持续了两年半的大项目下来，中间的压力旁人很难想象，项目组甚至备有专门的心理医生，定期谈话、填写量表供医生评估。有很多人经历过一次大项目就已经到了生理和心理的极限，但没有人觉得李决会止步于此。

下一章其实才是最早动笔的一章，早于13个月之前，不敢说它好，但是是这个故事一开始的初衷。当然最最开始想要写的是一首，后来快动笔之前就觉得更应该是一首。

应允承上车后迷迷糊糊想睡觉，半梦半醒间说了一句：“妈妈，我难受。”

第35章/End

这个人间是再没有李决的了。

李决是在项目结束的半个月之后提要离开研究所的。

从医院回家的时候家里阿姨已经好了他最的小馄饨。应允承坐下来，客厅里浮着隐隐约约的香，父亲站在客厅落地窗前跟秘书打电话，妈妈陪他坐在餐桌前。这一切的一切，温馨明亮，应允承曾经想把它分享给李决，可是李决没法儿要。应允承吃着小馄饨，从李决在台上跟他谈话那个晚上开始收住的情绪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没声，但半碗馄饨吃完抬的时候，两颊都是泪痕。

_____________________

但李决想要离开北京。项目结束了，不再在那绷的氛围当中，李决却没有一晚睡过好觉。到北京下飞机的下一刻，他几乎就一战备状态，为了不辜负佟毅的信任，他没有一秒松懈过，他一直是这样“士为知己者死”的人。而现在盛大的场面结

11月24日最后一章见，一共13个月，大概14万字。

拍照的车就停在停机坪旁边，跟之前送他去西北的时候一样，他永远是他们的小孩。登机前应允承就隐约觉得自己在发烧，穆云跟他拥抱的时候一下觉他的温度，跟应修严说，孩好像发着烧呢，咱们先到医院吧。

*

应允承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想到这些，明明前的才是更好。从小就熟悉的医生，对症的药，推掉繁忙工作守在病房里的父母，度适宜的天气……但应允承没法克制自己不去回忆，李决是这样狠心，连那只保温杯也要带走，他没有证，只能靠不断回忆来证明一切发生过。

佟毅对李决的赏识表现得十分明显，而李决在这个项目中表现来的能力也令所有人都服气。参加过这个项目的每一个人都相信李决应该是那前途无量、成了发全白的院士也还能神矍铄坐在现场鼓掌的人。

更正一下，我可能潜意识里太给自己留buffer了，不是11月24日最后一章，是10月24日，13个月没数错。

穆云力温柔地挲着他的后背，里又是担心又是急切，坐在副驾驶的应修严从后视镜里看了后排一，车上没人注意到他轻轻叹了气。

医生问诊的时候应允承才打起神，虽然只用打滴，但也安排了单人病房，应修严和穆云都全程陪在旁边。一切一切都这么好，应允承闭上却睡不着，他偏偏要想起那个李决带他去医务室拿药，想起他夜里烧退不下来，李决一宿没睡给他酒理降温。

应允承想到西北，和他现在周围的一切相比，的的确确是换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