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洋说话的时候小心观察着李决的表情，他最最欣赏这个人的喜怒不形于，但这时候他在李决脸上读一认命，这个表情现在李决脸上，徐晋洋看了都不忍。

以为这年代这些环节只是走个过场，但有人去了你家，你父亲听说你要去国，直接跟他们讲你是同恋，更不可收拾的是，他给里寄了检举信。”

李明就被这样一冲上的愤怒和失望挟裹，他说的话几乎没有经过思考：“领导，有个问题我必须要跟你们讲清楚，不能最后让人说我李明的儿害了国家。李决他是个同恋，他去国恐怕也是因为他的同恋对象在那边。”

“我知了，”李决，甚至还笑了一下，“我今明两天可能需要请个假，有些事我需要理。”

领导们提到的举国瞩目的项目，这几天新闻也开始报了，他培养李决，就是想要他人地成功成仁，但这样好的项目，李决说不要就不要，李明反应极快，他一定是又跟什么人约好了要一起去国。

他从研究所来直接去了机场买机票回家。候机的时候应允承打电话过来确认他咳嗽有否加重，正巧遇上候机室播登机广播，他跟应允承解释：“我临时有事回趟

李决能猜到这件事闹到北京之后，当初主拍板把他招来的徐晋洋一定也会被约谈。

“徐所，我给您添麻烦了。”

但他还是得继续说下去，“你父亲给里写信检举这件事，风波不算小。这事规章制度里没有规定，但一下摆到明面上闹得这么不好看，上面总是要想办法解决的。我没有资格提前知这些，佟总工在北京亲自保的你，他说他的项目必须有你，领导要开除你可以，除非能给他找到第二个在空轨设计领域跟你一样的年轻人。”

徐晋洋摆手：“现在不说这些。我知去北京未必是你想要的选择，我也相信就算你不现在的职业自己去国学术也能大有作为。但你参与过，你知这些发计划意味着什么，它的确不如简单的科学研究纯粹，但它也有实验室项目所没有的使命和荣誉。而且这个机会，是有人替你争取来的。佟总工就跟领导撂了一句话：我劝天公重抖擞。”

市里的领导带着调研组去拜访李明原本是于好意——李决的档案早早就过了审查，登门拜访也并不是必需。但本地了这样一个人才，连领导们都觉得跟着沾光。见到了李明调研组的人也是不吝赞，因此很偶然地提到了李决“本可以参加一个举国瞩目的项目但要为了去国放弃”，言下之意本是要表达李决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听到这话李明就觉自己了一下。

临门前他又想起什么来似的问徐晋洋：“去北京是什么时候？”

李明觉得自己了很久的一个梦突然就向了恐怖剧情。

“下周。”

他上一次听到自己儿去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他是很兴的，上班的时候在单位用电脑查国大学的排名，路过的同事看见了，都要跟他夸他的儿，他还跟妻商量过，空去房屋中介把家里那老房挂来看能不能卖掉，直到那个夏天有人找上门来告诉他他儿在跟别人搞同恋。

李决料到临别时分就要到来，但没想到已经是这样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