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续吃饭。a是军人，对军人来说，吃饭时间是可以压榨的，久而久之，对他来说就是，吃不特别的好坏。但每次回家，他都会绞尽脑地给o家乡菜，也会刻意放慢吃饭

o先是顺着儿的目光看向玄关的衣架，那上面挂着件军装常服，肩上两杠一星。o愣了愣，再看向厨房，a正在里面炒菜。o不由恍惚，没推开那扇玻璃门，而是抱着骁骁坐在餐桌前——餐桌正中央放了束玫瑰，o对气味很，总觉得这的颜新鲜滴，但香味却像是被谁伤了心。

“没事没事。”a觉得那怎么能算凶呢，但o从来没冲他发过脾气，刚才那一嗓在o的概念里，就是凶了。

“都已经是米糊了——”a还是笑，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o的声音突然：“他下个星期天才满五个月大。”

但他总要下课下班的。他先开车去了a妈妈家，把骁骁接回来。他婆婆帮他把瓶粉瓶瓶罐罐的都放育儿包，皱着眉摇了摇，说：“宝贝孙还是喝不惯粉，我今天要是没把你给的信息素提取混去，他又得嗷嗷哭，还吐。”

两人都沉默，骁骁也像是能受到气氛的不对劲，不再嬉笑脸，咬着手指。

o握着筷的手一动不动，看着对面半个月不见的a。

他随后开车到自家楼下，然后抱着骁骁上二楼，刚一开门，他就闻到了菜香，骁骁“嗷嗷”地发声音，那嘴型像是在叫“爸爸”。

“我来就行。”若不是没a接着，那盘红烧黄鳝就碎到地上了，a当然没怪o，他的o是读书人，细，哪儿都。而他是个没读过大学的糙人，指腹那比一般军人都要厚的茧不是握笔就能有的。

“我记得儿下个星期才五个月大，我都记得的，我……”他顿了顿，有些委屈，“我就是怕儿也觉得饿，他一直看我们吃饭，我怕他也想吃。”

他也喜和同学们聊天。老师和学生之间既有亲切又有距离，他在同事和家人面前沉默寡言，但在学生面前，他能受到自己是放松的，有什么苦闷和憋着的话，也会说来。

也是。

骁骁这时候正乖乖坐在后座的儿童座椅上，浑然没有丝毫在家为非作歹的王样。o扭看他那双和a眸一模一样的，抿着嘴笑了一下，在儿鼻尖刮了一下。

他们面对面坐着，骁骁则坐在他们旁侧的儿童椅上，看着他们吃饭。只要闻得到o的信息素，骁骁就特别乖，张牙舞爪地求抱抱，咯咯咯地笑。a看到大胖儿笑，也笑，把一小勺米饭放鱼汤里泡了泡，正好给儿喂一，o阻止：“他现在还吃不了这么的。”

“对不起。”a主动歉。

“我等会儿会喂……”o把“”字说得很轻，也跟a歉，“我刚才不应该突然凶你。”

这个排课安排是他自己要求的，他是副教授，教书上课不是最主要的工作，而是项目研究，在40岁之前发够论文升教授，不然他的职称就会不保，这是个大学都引末位淘汰制的时代，o在这个年纪，压力确实大。

他耳边油烟机工作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他扭，看着a推开了玻璃门，端着饭菜来了，o要帮他，当手指甫一碰瓷碗边缘，他就被得缩回手。

但o还是很喜教书，不然也不会开费力不讨好的通识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