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喜你”是实打实的第一次。

陆新宜红着睛被他熟练地背起来，羞臊又激动地消化了大半天，才咕哝：“明明很会言巧语。”

周凭从后看他，教堂外的草地上大灯关掉以后就只剩下一些昏暗的光，不甚均匀地洒在陆新宜周边，

陆新宜没息地掉泪：“我想去，我很想去。”

陆新宜作为伴郎尽职尽责，跟另一个村里的小伙一起，帮伊万挡掉了大分举到面前的酒杯。

听他还用成语，周凭打一下他的：“礼貌呢？贬义词能不能用在老公上？”

等到晚上，他已经喝了太多，醉得厉害，勉能够维持得的表情和站姿，走路时就得全靠周凭掺着。

陆新宜着睛问：“稀罕是什么意思？”

周凭不算好老师，陆新宜却是个好学生，很快明白了。

周凭在他脸上很嫌弃地了一把：“你稀罕我，你说什么意思？”

陆新宜却把脸埋他怀里，说：“你走吧，你不在这里，他们不会把我和杰伊怎么样的。”

陆新宜猛的抱住他，低落地说：“对不起。”

第二年，伊万结婚了，婚礼办的很闹，结婚对象来自北边由几十人家组成的友睦港，一个同样挑的姑娘，眉大，鼻梁，标准的俄罗斯姑娘长相。

他第一次直白清楚地对陆新宜说喜，以前被磨泡纠缠半天，也最多肯糊糊地承认自己“喜一个哭鬼”、“喜笨”。

她的肚已经很大了，上就要生产的样，再也等不了，婚礼被安排在俄历新年之前，周凭和陆新宜是婚礼上仅有的两个村庄之外的人。

“那就不要哭。”周凭说，“再等一等，够钱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周凭转看他沾着泪的脸，伸手一净了，看着陆新宜随说：“我讨厌的东西可太多了，但是只稀罕你一个。”

冰的周凭找回来时，伊万已经被人拉走了，陆新宜则趴在铺着浸满了酒渍的小方巾的桌上，额枕着手背。

小镇上的婚礼等同于酒的盛宴，传统礼节过后，就开始了漫无止境的饮酒。

半晌，周凭说：“你呢？不是要去中国上学吗？去不下雪的地方，不去了？”

因为常常村庄，周凭更是开始着手修建新房，冒了定居的意愿，所以更加没什么人再专门盯他的去向。

伊万也有些微醺，散场前找到陆新宜，两人前言不搭后语地说话，絮絮叨叨，回忆从前，展望未来，但大醉的陆新宜中文掺着俄文一起讲，所以基本算是同鸭讲。

“笨。”周凭说，“回去吃饭。”

凭拉住。

陆新宜不说话，周凭把袋里的钱掏来给他，又低看他，有些无奈：“又要我哄你？我最不会哄人。”

冬天周凭被从破烂的越野车上推下来的时候，备受折磨和毒打，已经没了呼，几乎命垂一线，在毒贩里，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陆新宜很少产生讨厌自己的情绪，可是此刻他甚至厌恶自己。只能用泪表达痛苦的人是世界上最不堪一击的。

“我没事。”

“可是你讨厌毒品。”陆新宜极力克制着痛苦说。

第十一章

不同于刻板印象中的甜，其实婚礼好像总会令人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