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直接回，先把你送车上，我回去跟导演说你喝多了一一直吐……”

陆新宜低跟在念念叨叨的常昊后，走到卫生间门，常昊回握住他手臂，微微扶着他，脸突然变了，皱着眉看他：“哥，你还行吗？”

但周凭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像看任意一个陌生人一样的平静和漠然，或许是一秒钟，也可能是三秒钟，陆新宜只知间隔很短，周凭突然迈步冲他走过来，靠近他、越过他……伸了手臂。

“一会儿回去真不能喝了，刚来的通知，明天五就化妆，脸上就这么儿，明儿再没了导演又该骂了。而且你那胃……晚上回去给你炖汤，别人宿醉都，怎么就你缩呢？”

“不行。”陆新宜的嗓有些哑，“得罪人。”

他侧了一下，把陆新宜往洗手台的方向推了推，挡开了刚才来拉陆新宜的另一只手。

陆新宜站直了些，抹了把脸上的，也说：“没事。”

“周凭。”

刚周凭站在他们后不动也不说话，常昊看都没看，下意识以为又是尾随陆新宜的私生饭，还是个男的，一警惕两声就把自家安保招呼来了，只是没想到他家安保后还跟来一串黑衣人，呼啦啦冲来守在那“私生饭”边严阵以待。

显然刚才有两个已经准备动手“清理”陆新宜了。

陆新宜边往里走边说：“没事。”

平常看着宽敞的洗手间里几乎被人挤满了，除了陆新宜和周凭还有常昊，其他都清一穿黑西装打领带、带墨镜——分别是陆新宜和周凭的安保，其中只有三四个属于陆新宜这边，剩下的都是跟周凭的，都认为自己的雇主在洗手间受到了扰。

“啊，周先生。”常昊下意识又了揽着陆新宜的手，脸上堆笑

陆新宜会接男一，今天就是来跟导演制作吃顿饭。

常昊又叫了一声，陆新宜才意识到边的状况。

常昊嘴角了，心里低呼不妙，先把自家安保打发去，然后三两下从剩下的黑衣人中间穿过，绕到陆新宜边，两手扶住陆新宜，一边哈腰地给周凭赔不是：“误会误会，刚是我误会了，真对不起……先生您贵姓？”

他打开龙洗脸，弯腰的动作动呕吐，但只是呕。

他本没什么量，更不用说还有一帮人诚心想，几下来，陆新宜忍了大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起说了句抱歉后去了洗手间。

“可你真不行了啊，这都连着第四天饭局，明天又下午三的飞机去香港，哥，我看你脸真不行了，白得跟纸一样，哥……”

习惯使然，怕被拍，他一门，常昊就拉起了他卫衣上的兜帽。

胃里一阵尖锐的疼，酸又灼得，冲了很久，陆新宜才慢慢抬，在镜里看到一张过于苍白的脸，一些发沾到了，饭局之后总是这样，睛里的血丝也很熟悉。

他扶着洗手台，觉手被冷冲久了有些麻木，又觉得自己脑不太清楚，因为过了很久，他才直起，动作僵地转，目光对上不知在他后站了多长时间的人。

“没事。”不等陆新宜反应，周凭就微微转过说。

周凭。他们有多久没见了？陆新宜想，等十二月过完，就是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