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天祁衍安却说不必再送了，祁朔憋了半天，问祁衍安是不是得不合味。

祁衍安轻轻叹了一气，无奈地：“你过

梦的后果就是，祁衍安意识到他越来越不知该如何同祁朔相了。但凡一看到祁朔，浮想联翩便无法克制，只觉得心得厉害，脸也。祁朔忧心得很，怕祁衍安是发了烧。还未等祁衍安制止，祁朔的手就已经覆上了祁衍安的额。这下倒好，此后那梦可就变得愈发活生香了起来，连温细腻的也有了。白天祁衍安醒来时觉得愧疚得很，虽说祁朔明面上是祁衍安的小跟班小隶，璟祥斋的小伙计，可祁衍安从未把他当过下人，早多少年祁朔就已经是心里最亲的人之一。对祁朔的情谊难以界定，不止是兄弟，要比兄弟还多。

脑海里都是那些描写情的字词语句，还有那一张酷似祁朔的画。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祁衍安的梦里都不知被祁衍安他自己个儿来来回回掰过多少回，也不知被他祁衍安得哭叫多少次了。再缺德的事儿祁衍安在梦里也过，清醒时都耻于回想。总之，他可是在梦里把的每个场景都试了个遍。

其实除了对祁朔的愧疚，祁衍安还隐隐到失落。因为他意识到，内心，他确实想同祁朔这样。

祁衍安惯常会挑灯夜读，读的往往都是些祁朔不怎么看得懂的兵书。虽然那些字祁朔个个都识得，可逐个念来却变得晦涩难懂。祁朔虽然不懂兵书，却晓得读这些东西会很费脑，便每日了一些心夜宵给祁衍安端去。他自小长在祁府，祁衍安喜什么，不喜什么，他都是如数家珍，亲手的羹汤也自然是照着祁衍安的味调制的，分毫不差。这么多年来，祁衍安一直是喜的。每当看着祁衍安吃下，祁朔的心里也是的。能为祁衍安一些事，祁朔总是喜的。

那日祁衍安本该是去为翎熙楼绘制新画，可新画却一笔未动，反倒是把从到尾仔仔细细翻了一个遍。

祁衍安放下手中的书卷，看向他：“并非是不合胃。你总是这么惯着我，我养成了贪嘴的病可不好，得扳一扳。况且不用给我夜宵了，你不是也能早些歇息，不好吗？”

第16章

合上那本册的那一刻，才发觉暮已经悄然而至，紫红的云霞染在远天际，墨一般的夜压了下来，街上的吆喝叫卖声也涌耳中，盏盏灯笼亮了起来。

一也不好。祁朔摇了摇，声音又轻又小：“我……我觉得，给少爷夜宵……更好。”

祁朔虽然迟钝，但是对于祁衍安的事却是一向格外留意和关心的，所以即便他不怎么锐，也察觉到了祁衍安的异样。他很快意识到祁衍安在疏远他。

可是若是不在梦里，却是连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也不得了。

“要是味得不好，少爷可以告诉我的。我下次肯定会注意的……我肯定会得让少爷觉得好吃的。”祁朔这样说。

疯了。

可到了梦里，那就不只是一张画了。梦里的祁朔赤着粉白的，漆黑的发松散着，一双清亮又无辜，温顺地张开。他腼腆地笑，然后微微歪了一下，半垂帘，乖巧又可，然后羞涩地一抬，怯生生地叫：“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