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小姑娘轻轻皱起了眉

祁衍安的心思早跑到了九霄云外，忽的听到母亲唤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祁衍安装乖小孩没成功，反倒被噎了一下，不满地撇了撇嘴：“父亲对我带回来的人不满意？”

祁衍安一下来了神：“让小朔还住这儿吧！小朔很怕生的，店里又没有他的同龄人能说得上话。这儿他都熟悉了，还是住这儿好。”

祁衍安随心所惯了，显然不是个能谦谦君的主儿，在画舫上坐了快三个时辰也着实烦躁，便叹了一气，：“枣至小能成实，桑叶虽柔解吐丝。堪笑牡丹如斗大，不成一事又空枝。”

祁正则这下知祁衍安是在打什么主意了，好气又好笑：“几个月不见，你的本事是越发大了，祁姓也是你随随便便想给就给的？”

上元之夜，画舫游湖，歌声袅袅。酒席之上，两家人相谈正。唯有祁衍安，坐如针毡。他早就被外面冉冉升起的天灯，湖上漂泊的荷灯以及满街的闹引住了目光，只觉得大好时光浪费在船上假么假事儿的附庸风月太过无趣。

祁夫人温声：“安儿，玉儿说迎园的牡丹开得最艳丽，待今年开之时，我们便同玉儿一同去赏。”

一转到了上元节。祁，许两家人在画舫小聚，共度佳节。两家是世，两家长辈的想法，大有撮合祁衍安和许家长女许蕴玉的意思，毕竟好的两家，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

越发多了起来，并不领情：“我很好。我和你母亲还有话要说，你去歇着吧。”

夏去秋来冬至，一晃几个月过去，过了中秋，又过了除夕。祁朔在璟祥斋也了几个月的学徒，与店里的人也都渐渐熟悉了起来，不像从前那么怕生腼腆了。祁衍安时常会去看看他，教他写字打算盘。每当祁朔看到祁衍安总是很喜，一双纯真的下垂闪烁着光芒，宛如散落的星，清秀的脸也变得生动了不少。

祁夫人忙打圆场：“安儿是怕羞，不好意思呢。是吧，安儿？”

祁正则略一低轻轻笑了一下，却装作没看见祁夫人的目光，对祁衍安：“城东的璟祥斋还缺人手，明天开始就让那孩去城东的店里当学徒，多得是他可学的，可比当你的跟班有息。”

“安儿。”

祁正则听完脸都变了，瞪了一祁衍安，又同坐在边的许益仁：“我这个不成的儿被惯坏了，上不得台面，回去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小。”

坐在祁衍安正对面的许蕴玉傲地扬起了她漂亮标致的脸，一副“我邀请你你敢不去”的刁蛮模样，不过每当同祁衍安的目光对上就会稍稍移开几分的飘忽暴了小姑娘的羞涩。

祁衍安正争辩，祁正则就又开了：“你肯定又是许多话，非要讲得谁都依你。你母亲听你哄她几句救心了，我可不吃你这一。”

祁正则摆了摆手，算是默许了。

第10章

祁衍安走后，祁正则想起了什么似的同祁夫人：“你刚不是说他晚上吃得少，正好他现在神好，让厨房给他送一碗汤补补。”

祁夫人嗔怪地斜了祁正则一。

祁衍安撇了撇嘴，心想您收拾我的时候还少吗？

祁衍安难掩嘴角的笑意，睛也弯成了月牙：“多谢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