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人，皇上他、他……”晏熙心扑通扑通得厉害，他只觉不该、也不可能如此，可是又实在不明就已。

夏白眉放慢了步，堪堪走了两步便已肃然地停了下来，他踩了踩小路上的雪，沉声：“不好——前几日间有人来过。这儿雪太扎实，被踏过了。”

晏熙见没有旁人，便放下心唤了一声：“夏大人。”

夏白眉说着，里隐约划过了一丝怜，轻声：“这小家伙，命真大。”

“夏大人……”

“林中曾有棕熊，前两年将一中的母鹿抓伤了，我与皇上前来时，曾一同给那母鹿治伤，这小鹿便是母鹿那年下的崽。”

晏熙屏住呼，又走近了一步，终于堪堪瞧清楚了那墓碑上的字迹，他一时之间竟惊得呆立在了原地。

冬日天寒，小鹿都已换上了更厚实绵密的，便更显得蓬松俏，大大的鹿清澈无比，蹄在雪地上留下了梅似的印迹。

墓碑上是这样写的。

它见人见得少，因此很是好奇，虽然未必见得多怕人，但仍怯怯的。

兴许是与梅坞渐近，他一双狭长凤颇为沉，既像是心不在焉，又像是若有所思。

——山中人关锦宁与毕生妻夏白眉之墓。

只见夏白眉一个人呆呆立在屋后，一动不动。

晏熙很小声地开，可是即便如此，仍觉得似乎是惊扰了夏白眉。

晏熙不由后背一，此这般隐秘，若不是夏白眉，那必然是皇上，或是皇上派人来过了。

这般快步走了一会儿，两人已经到了林中小屋前，晏熙这才发觉这小屋极是不凡，背后临悬崖而立，只消在里面推开窗，便能看到万丈峭下的山涧。

晏熙想到那位无情帝王为母鹿治伤的模样，心中颇为怪异，一时之间便没应声。

夏白眉并未应声，他单膝跪在地上，用手指拭着墓碑上的霜雪，他看着面前冰冷的死，像是痴痴地了神。

他法极快，如一缕轻烟般冲了小屋之中，不过几个呼间，又随即来绕向小屋背后，之后便再也没来。

林中有年幼的梅鹿悄悄跟着他们。

他能想到此，夏白眉自然也上能想到，他神一凛，也顾不上晏熙了，足尖一已像仙鹤一般向前飘然而去。

晏熙等了一会儿实在心焦，此安静，他也不敢大声喊叫，便忍不住迈步向小屋后赶去——

晏熙便也不去多烦他，乖乖地跟着夏白眉一路向上攀登，直到一步步走得近了，才瞧见一片艳丽的红梅之间，隐隐能看到一小屋。

然而夏白眉却毫无反应，他只得一步步走过去，然而还没顾得上再开，他便看到了夏白眉在呆呆看着的事。

既有一凌绝的气度，又有梅林之中幽居的雅致，世间罕见。

“皇上无事。”

他忙了，于是和夏白眉一起装作不知，一步一步向林中走去，只是走着走着，总忍不住要回瞧上一。

晏熙第一次这般近地见到小鹿，刚想过去便被夏白眉拉住了低声劝阻：“莫要惊扰了它。”

小屋后距离悬崖也不过区区几丈之遥，然而就在那方寸之地，竟赫然立了一座墓碑。

夏白眉似是猜到晏熙心中所想，嗓音沙哑地：“生不能同衾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