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人,”晏熙瞧着夏白眉的神情,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迟疑着问
:“你当真已想好了,要一起去梅坞?”
“晏公,你还太小了。”
“我已是丧家之犬,除了梅坞所在这机密,本不够格与宁亲王合作——擒住你,是谋得一个开
的机会,但是梅坞围杀若真要成事,依仗的是宁亲王的谋划,还有手底下的
兵。大周天
突然
死城外,总得有个史官能书下来的缘由——”
……
晏熙惊诧地睁大了
睛,他先前一直在旁听着,却从未听过关隽臣和夏白眉说过这些。
他知关隽臣和夏白眉已商定了此事,可是在他心中,夏白眉要借旁人之手将周英帝擒下,与亲手杀死心
之人,其中意义终究是截然不同。
梅坞一事,怕不能圆满。
夏白眉看着双清澈的少年,叹了
气
:“有些话,本就是不必说明白的。”
夏白眉笑意还未褪尽,解释:“我自是要去的。且不论梅坞在山峦之间,山路繁复,虽然有大概的地形图,但仍要我带路才行。再者,无论宁亲王能否将皇上在梅坞围杀,他与我都已定下了约定——动手杀周英帝之人,只能是我。”
次日午后的长安,重重的乌云散去了些许,显了一缕数日以来都少有的明媚之
。
车辇一路途径长安城中各位皇亲贵胄、朝廷大员的府邸,然而在一片朱瓦墙之间,偏偏有一
细心栽
的梅林。
“臣贼
,宁亲王当不得;而我不过一乌衣巷宦官,天人共弃,弑君叛主这遗臭万年的名
,我当得。宁亲王
力,我
个名声,如此才显诚意。我为官多年,这
理自然懂得,若是不懂,也就不
与宁亲王相谈了。”
“为什么?你们、你们几时这般约定过了?”
“不早了,晏公,你也莫要把这些放在心上,歇息吧。”夏白眉平静地
:“我守上半夜。”
晏熙一时说不
话来,只觉得心里一
寒气向上冒。
关隽臣穿一
赭
锦袍,仅仅带了两个侍从,坐在车辇中神情凝重。
晏熙心中颇不是滋味,他背转过
,面对着山
躺了下来,却辗转反侧许久都未曾睡着。
“我开呀。”晏熙认真地
:“我都想好了,开一间二层的小酒楼,专
姑苏菜,菜谱我也拟好了——秋日里招牌是卤鸭,
日上鳜鱼、香椿
,还要请客人
着时令品茗,我小时候学过
账,到时候我
掌柜的。”
一株株红梅在白雪皑皑的冬日里,更显几分清雅与自赏。
不知为何,那一夜他便已有了一隐隐的不详预
——
这其中暗藏着的许多事,他想必事永远也不会懂,他也盼着此生都不必去懂得才好。
梅林外,仍是那日前来送信
“我养着他……”晏熙说到这儿,似也知
此言荒唐,可荒唐之中却又有一丝别样的甜
,因此脸颊像是被火燎了似的,愈发通红了起来:“他、他便可以多歇歇,他这些日
……可累坏了。”
“那宁亲王便什么都不?”
夏白眉笑了,温声问:“你开,还是宁亲王开?”
夏白眉里的笑意渐
,可是不知为何却又渐渐转为了一丝悲戚,轻声
:“如此自然是极好的。”
一间小酒楼,就以此为生。”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