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哀哀地望向晏熙，小声：“晏公，我当真对不住你。”

晏熙的微微绷，他的杏里，划过了一丝茫然和困惑。

况且，他看着面前这赤着被责打得浑都是伤的少年，那双求恳地望过来的、满是哀伤的桃，他又怎么忍心再说什么呢。

程亦轩望着晏熙，他的桃里仍还着一汪泪，可却还是随即了一个又凄苦又清甜的笑容。

程亦轩的笑容渐渐地舒展开来，他像是突然对这个世上的一切事都释然了一般，缓缓地闭上了睛，躺回了床上的时候，还小声地又说了一声：“你真好。”

关隽臣刚一到芳阁，就看到了已经等候多时的王谨之。

程亦轩喃喃地反复念，他里的泪珠渐渐尽之后，那对儿黑的瞳孔里浮起的，竟然是一抹彻底的空和无味。

晏熙心里一突，他只觉得程亦轩这话，实在极是危险。

程亦轩睁开了睛，他那双秀妩媚的桃中顷刻间溢满了晶莹的泪，他的微微起伏着，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无法自控。

不住并拢了起来。

“你真好，晏公……”

“是。”

晏熙不敢相信程亦轩会把这能丢了命的话都说给他听，他睁大睛，看着程亦轩，几乎说不话来。

王谨之跟在关隽臣后，关上了芳阁的门之后，便面凝重地：“王爷，刚拿到的信儿，平南王已被皇上拿下。”

关隽臣只觉心“咚”的一声闷响，

王谨之在夜前来，不用多说，关隽臣也知他定是收到了极为要的消息，他摆了摆手，直接：“来说。”

“对不住。”晏熙连忙停了下来，有些抱歉地看向程亦轩：“我疼你了吗？”

程亦轩面上了一个凄楚的笑容，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落，他哽咽着：“不知你信不信，可我并非是讨厌你，抑或是，想害你……我只是，只是嫉妒你，嫉妒你有那样大的胆……”

当初的九节鞭之刑虽然惨痛，可如今想来却好似极为遥远，那之痛，其实又如何能与他此时的心死相比呢。

“我对不住你，害你吃了好多的苦……我今日这遭，全是报应。我知的，全是报应……”

他忽然凑过来，用嘴在晏熙的额轻轻柔柔地亲了一下。

晏熙沉默了良久，最终只是了，轻声：“程公，都过去了。我……我不怪你。”

晏熙知，那并不是什么掺杂着情的亲吻，而反倒像是两个小动在冬夜里无助地取一般的举动。

“我……”

晏熙手里一抖，绸巾都掉在了地上，他怔怔地愣在了原地，惊愕地望向面前那个柔弱无害的少年，一时之间心里实在五味杂陈。

程亦轩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用胳膊撑起看着晏熙，喃喃地继续：“年前，你与萧侍卫的事……是我有一日碰巧见着了，禀给了王事。”

程亦轩那时比他这个没见过王爷的鹤苑公要得百倍，他嫉妒的东西自然不是这王府里的权势和富贵，而只能是……

第十五章

他说到最后，忽然哀求似的看向了晏熙，小声：“晏公，你能原谅我吗？”

“王爷，有两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