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看了看四双，再看看那台新的打字机，一只铁盒打开里面是一些装造奇特的零件，机键上面标注着陌生形状的字母，不觉有些新奇。想着往后跟着景灏天能学到不少东西，倒是件幸运的事情了。况且他的安排也很细心，心里对那人不无激。然而看到那人，还是会不由自主就想起那晚的事，也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对他才合适，只好用有些僵有些生疏的吻淡淡对他：“景灏天，谢谢你。”

算是白拿了对不？嘿嘿嘿！”

景灏天却没想那么多，了太把单据压在纸镇下，起到旁边的茶桌上倒了一杯递给云初，桀然的微微一弯故意作他：“不客气。迎徐秘书加昊天商贸行。”

藕荷的长衫穿在云初上，不仅衬形修长，更有几分卓逸柔的味，原本就中姣的脸更显得有灵气。景灏天坐在自己单间的办公椅上正在读一笔单据，听到外间雇员喧嚷说有新人来，抬看到云初跟着四双踏洋行大门。那一瞬心里无声起了一丝赞叹，在他里束手束脚的长衫穿在那人上，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十五）

“那你介不介意试着叫一声来听听呢？”

听得云初心里别扭，伸手去接一双晶泽的眸映着屋内灯光，溢光华彩：“我还是习惯你叫我的名字。”

“也是，我也习惯叫你的名字。”看四双识趣地走了，景灏天一坐到云初的桌面上，睛里尽是戏谑神采与他对视。“但是你该叫我什么呢？我现在是你的老板，你再连名带姓地叫我，我好没面。所以你要想一想，你该叫我什么好。”

“喔。”

云初还站在河边，看着王走远，不知怎么心里憋闷起来。

“灏——天。”

“对了！就是这样，那音调要是再稍微柔和一就更好了，来来来，再试一遍。”

“……”景灏天认命地抚了抚额，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徐云初，每每说话都能叫他哭笑不得。虽然其他雇员也都是这么叫，但徐云初一本正经喊他老板的时候，不知怎么景灏天就觉得浑冒寒疹。“算了，你还是叫我名字吧。不过呢你叫我名字可以叫的稍微委婉那么一，譬如说把景字去掉，直接叫名字就像华翎他们那样，听着亲切多了，也不错的。是吧云初？”

“徐秘书，你的座位在这里。”

“啊！你看看这样多好是不是？就要这样，以后就这么叫我知了

“不介意。灏天。”

那人嘴角扬着可恶的笑，状似认真地盯着他睛，把这个称呼的问题说得极冠冕堂皇。云初知他恶意作的成分多一些，心里却明白他说的也是事实，譬如之前在茶楼工，叫掌柜的都是“掌柜的”，伙计直呼其名这事确实是不合规矩的。于是他了表示领悟：“老板。”

景灏天的单间有一门一窗，他的办公桌椅靠墙，坐在椅上抬就能看到外间雇员的情况。离开他的桌二十来步以外，靠窗另放了一小型办公桌椅，便是给秘书留备的。四双把云初带到他的桌旁，伸手去把窗的百叶帘放下来。“喏，如果少爷有机密公事行，就把这个窗帘放下把门关上就好。你的办公用都给你准备了，这台打字机是新备的，稍后外间行政区那位小言来教你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