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

两人断断续续说着，走了将近一个钟。路过村里的戏台，再拐过两条巷，云初便停了下来。“我到家了，景灏天，你回去吧。”

“我不知！景灏天你不能安静一会儿吗！”

可是这个人却又突然现在他面前，就如当初突然消失一样。还是那样柔和地笑着，跟记忆里那个影像重合起来，如同一柄利，重重扎透他的心。以为可以淡然面对的，只是一，却叫他几乎失态落泪。

“闭嘴！”

听到这个声音，景灏天明显觉察被他搂住肩膀的人整个猛地僵住了。门开来，云初直直看着站在门的男人，平短的板寸发式，前额宽阔鼻梁直，棱角分明的脸庞如同刀刻的一般邃。四年未见，印象里的那个少年已经成长为这样成熟的男人，他穿日式的西装，看起来神矍铄。脸上还是挂着最初印象里那样温和的笑容。

不知是什么原因，云初只觉得咽堵得连吞咽都不能，里生一难言的苦涩，顺着血脉搏动遍全，叫他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睛还未有眨动，眸中已涌泛滥，只怕一个眨便会决堤崩泻。

“……”

“……”

两人默然踩着冰冻的地面，时而踩一声裂响。景灏天看似心情舒畅极了，用鼻音哼着云初从未听过的小调，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喂徐云初，你妈怎么会嫁给你养父？那个人是个泼无赖吧。”

“噢。那徐云初，你为什么会喜男人？”

“……”

“徐云初？徐云初？徐——云——初！”

四年前这个人突然从他生活里消失，就像是生生斩断了他的某一分，让他狠狠痛了经年。若说没有不甘和怨恨，那都是骗人的。最初觉得心像是被石杵捣烂了，乌七八糟的一堆，怎么收拾都收拾不起来。恨那个人为什么来招惹他，又不要他。再后来，随着时间渐渐过去，人渐渐成长，生活的压力渐渐都压到他上，再想起和陶然的那些过往时，只觉得他当初这样离开是对的。因他和他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别说他们这样不的恋会被排斥，即便是男女之间，像何钰这样家境一般的，她的父母都会觉得他这样的家境不能被接受，更何况陶然的母亲开着珠宝行，属于西塘的富。等到最终接受了他的离开，他只希望，此生永不要再见。对陶然对他，都好。

寂如初：“我知了。”

景灏天手还搂着云初肩膀，在开门

“徐云初？我问你话呢。”

“这样吗？那你亲生爹呢？”

景灏天抬看看破落的门楣，歪着一笑：“你不请我去坐一坐吗？好没礼貌啊徐云初！”

“闭嘴怎么亲吻？你教教我啊。”

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的人，竟然是——陶然。

“……。不过徐云初，你亲起来味比那些女人好多了。”

说得云初皱了皱眉：“我妈在生病，我不方便招呼你。你还是回——”话没说完，听得年久斑驳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伴随带笑的男人话音：“是云初回来了啊。”

“我妈一个人带着我很困难，正好有媒婆介绍，就带着我嫁给他了。”

“这才聪明。”景灏天咧嘴而笑，对他的顺从满意至极，伸手搂过他肩膀勾着他继续走。“那你就不用再回去了，来，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