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一直跟着他，一双睛像枪，仿佛偷一下懒他就要惩治你。

他觉得自己在梦，梦中他变成了吃苦耐劳的老黄，别人让他工作他就工作，一刻都停不下来。

「是。有事？」

「嗯，我是来通知你，粟总今晚不过去了。今天公司事很多，粟总直接在公司歇下了，明早七半老何会去公寓接你上课，你看这个时间行吗？」

“没关系，可以在路上批。”陈叙早已替他考虑周全：“您去洗吧，西服已经好了，洗完澡可以直接换。”边说着，边收拾桌上的残骸。

“粟总，您别忘了下午两在厦门的亚洲商贸互助论坛。”

粟正被他笑得有恼火。自己满脸的倦容，黑圈比睛还大，傅秉英呢，容光焕发，青靓丽，两者光相就相距甚远。

白的雾气氤氲一片，粟正闭着，在淋浴下冲了一会儿，没两分钟，陈叙就在外面了：

“你怎么来了？”

“粟总，抓时间。”

理由一目了然，他在等粟正。从九等到十，再从十等到零。

傅秉英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情绪波动有大，他尽力平静自己，去洗了澡，上床睡觉，然后告诉自己，别急，别急。

「喂？请问是傅同学吗？」电话是陈叙打来的。

傅秉英坐在沙发上，心里涌起一怪异，他的主导地位像沙一样随着这通电话渐渐逝，他问自己，我为什么还不去睡觉？

等他洗好走浴室，赫然发现休息室里站着傅秉英。

落到肤上的时候，粟正这才有了醒过来的觉。

但他从九等到十，再等到十一，粟正还没有回来。

原先他只觉得当霸总裁真啊，现在他只觉得当霸总裁真累啊。

接下来的一整个星期里，傅秉英都没能再见到粟正。

卧室、书房，哪里都备行凶的可能。这宽裕代表了他对目前状态的主导权，令他甚至不急于杀了粟正，粟正有很多秘密，傅秉英想一一探寻。

“你说什么？”

粟正被他赶到了办公室里备的休息间，里面有个不大不小的浴室，方便他过夜洗漱。

粟正直愣愣地看着那本宣传册封面，虚弱地说：“可是我文件还没批完……”

“昨天跟您说的时候您没听吗？”陈叙把论坛的宣传册放到他桌上，挑剔：“您油了，不洗洗吗？”

粟正只好抹了把脸，开始往上、上上香波。

傅秉英转过，视线从他脸上落到了他敞开的，粟正被他看的起疙瘩，连忙拉了浴巾，见他如此扭，傅秉英又笑了一声。

“你跑公司里来

陈叙推门来，闻到了屋里杂的味，他皱了皱眉，把窗推开散味。

「那么晚安。」陈叙礼貌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回来了？傅秉英一时哽住了，心里穿过千万思绪，嘴上还是保持了平静：「我知了，时间可以。」

粟正太忙了，他每天在公司里理成山的文件，经常从这个城市飞到那个城市，脚不沾地。

终于，快到零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此时此刻，他坐在气派的办公室里，红木办公桌上摆着吃完的泡面和外卖盒，它们的旁边是粟正和书记的合影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