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培回忆了一下方锦毅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觉得这几天自己听曾晓辉的话忍着没回去以及故意隐去秦寅过几天还回来的事特明智：“不过晓辉哥哥你怎么知秦寅哥哥在哪儿？”

“我在他手机里装了GPS跟踪。”曾晓辉抖得瑟。

他们冷漠而固执地盘踞在心，嘲笑着无人能替他遮风挡雨的自作自受的凄楚。

忽然间，一声提示音，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才不告诉你妈妈在杭州XX宾馆3017室呢哼唧(ˉ(∞)ˉ)！”。

“雪球曾”发完短信以后打电话给方小培：“你等着，你爸铁定去追秦寅！”

念。

“没问题！国安的小玩意儿！明就让技术人员上门服务！”

方锦毅闭起，就能听到淅淅沥沥的声响。

这场雨，恐怕不会停了……

他的手机里，并未留下什么特别的信息，有的，只是永远比方锦毅早起一小时的始终打开的闹钟。

他要给父俩饭，要带雪球散步，要把昨晚洗好的衣服晾去，要听电台里的天气预报，看是否需要添衣，是否需要带伞。

他从来没有抱怨过，因为这是在他看来，为家人的，理所应当的事。若真有企图，他完全可以更有策略、更有技巧地让方锦毅失去警惕，再一举攻破。要利用这份日久生情的依恋并不难，可他却选择了功亏一篑的全而退。

“是国.安的一款追踪技术件。”

方锦毅抬起，看那暗红的夜空预示着明日的凄风苦雨。

署名——“雪球”。

“兔”俩字没，觉得解释起来比较麻烦。

掏了手机照片向前台确认了秦寅确实住在这里以后，方锦毅便绕到周边查看。这里都是朝南的房间，唯独秦寅住的最边上那间的台是朝东的。而这座酒店的东面，正好

包括这份情，包括这个家。

路边小店不都喜搁一大喇叭，循环播放着“老爸娘跟别人跑了楼价最后三天大清仓。”

“噢——”方小培立刻肃然起敬，“那能给雪球……还有傅老师上也装个吗？”

他记得他和曾晓辉签的分明是为期一周的恋协议，怎么现在这觉却像是主仆协议呢？

因一份无法言说的情愫所带来的无法承受的绝望。

他什么都不要了……

没办法，谁让他兴冲冲地赶到这里，才发现不知该如何面对曾被自己冷漠对待的秦寅。

“跟踪？”方小培歪歪脑袋。

这是报复！绝是报复！

这回到于师傅在边上猛咳嗽了。

方锦毅透过望远镜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楼的某个台，就像个货真价实的变态。

吴臣挂了电话后地叹了气。自从有了秦寅，方锦毅就变得幼稚而冲动了。不过也只有这时候，他才不像一台只着于效益的工作机，而像个有血有的活生生的普通人。

“噢——”对方把尾音拖得老长，“那你们最近有什么甩卖活动吧？”

方锦毅被助理吴臣追问起非要扔下一笔大买卖忽然跑去杭州的缘由时这样回答：“我去捉……”

可怜的傅老师在边上猛咳嗽，雪球乐呵呵地叼着他转圈。

于是对老板的任行为十分不满的吴臣转手就告诉合作方：“老板娘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