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天空中忽然下起了雨。

秦寅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方锦毅会说到自己上去，如果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话，会不会变成“都是因为你反复无常的缘故才让我失去了对生活的情”？

这个厉内荏的男人，是无法忍受亲人的离弃的，为了不重演童年被抛弃的经历，他会不惜一切地挽留秦寅，尽他并不真正认可这份情。

当有朝一日，理智再锁不住情的困兽，他或许会迫方锦毅作一个残忍的抉择。

“我……很抱歉……但我们的协议本来就是到小培开学……虽然因为我工作的原因结束得有些匆忙，但应该已经达成了双方所期望的结果……”

“下雨了。”他面无表情：

秦寅闭起，想起小时候，放风筝放到一半忽然下起了雨。那本来扶摇直上的风筝，被雨打得东倒西歪，最终不甘地一栽在地上，那灰土脸的模样，正是他此时心境的写照。

即使如此，他也念念不忘与蓝天相依相伴的短暂的快乐，并且此生不悔。

秦寅睁开，就见了打着把兔耳伞站在他跟前的方锦毅。

他怕的不是无望的付，而是朝暮相的折磨。

秦寅忽然就害怕起来。幸而方锦毅看他的尴尬，好心补充一句：“我也没什么兴趣好。”

秦寅勉笑了笑：“您不是喜兔？”

“额……那小培的事，您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秦寅看方锦毅不说话，便只好着直接问。

该如何停止，如何忘却？

秦寅退一步，离开那罩住两人的温情，站在冰冷的雨中好让自己清醒:

牺牲自己，来成全于形式的温情。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拉回了他的思绪。

“车没开回来，伞也只有一把。”

先是一一滴，再是滴滴。

他是最了解方锦毅的。

“我同意或不同意，又有什么区别？你最擅长的不就是用亲情牌来左右我的决定？”

无非是换一方隐忍，换一方迁就。

说完也觉得这个解释很牵，喜兔能当兴趣好吗？业余时间兢兢业业地搜集兔周边？可其实方锦毅的那些兔周边都是秦寅和方小培买给他的，还半数都被锁起来了……相信此时的方锦毅是怎么都不愿意再多看一了。

铩羽而归的秦寅握着手机站在外，都不知该怎么向还在等他消息的方小培解释。

再也飞不起来了。

他飞不起来了。

“你期望的结果里，只包括小培吗？”

多么残忍的温柔。

秦寅很意外方锦毅会如此直接地问他这个问题。

“不用了，我打车。”说罢转就跑，却

可这样的结局，又有什么意义？

多么拙劣的谎言。

可期望只能是期望，他投了心血，却把自己也赔了去。

秦寅不知该如何接话了，方锦毅这是要和他算总账吗？

“你在说我吗？”方锦毅听完，只来了这么一句。

“有兴趣好才能受到生活的好，学习固然重要，但如果拿了文凭却失去了对生活的情，那岂不是很可悲？”

“你走吧……”得不到回答的方锦毅一脸疲惫。

就像那些散不去的过往，无时无刻不敲打着心房，绵延着寂寞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