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陈烬轻轻地抿了抿,声音悄然低了下去:“哪怕,他不愿意理我了,我也应该郑重地跟他说声对不起。”
陈烬笑得弯起了,开朗的笑容反而与他当下过于消瘦的面容有些不搭,像是谁拿着
克笔在裁过的白纸上画了一个过大的两端朝上的括弧一样。
明知的双低倍速地缓缓睁大。
他既迟疑又忐忑地抬起来,看见陈烬正意味
长地对着他笑,方才的一脸漠然和
刻凝视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顿时明白了过来,一把抓起
杯,虚张声势地瞪他。
“贺前他本没有回来,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哄我的对不对?”
陈烬接过,小心捧在怀里,低着
安静地看了好久,
瘦的手指轻轻捻抚着那些灰绿
的薄叶,最后,把半张脸埋到了里面去。
两个人越说越觉得稽,各自抱着肚
笑了一阵后,病房里面又安静下来了。
讲完,他像是有些累了
“我没事,”陈烬摇了摇,视线依旧没有抬起来,“虽然你当时说的话是在哄我,但反而提醒了我。”
那天晚上,他是怕陈烬不过去,所以才一直在他耳边喊贺前回来了,希望可以鼓励他撑过去。
“不过,”他环起双臂,看着陈烬正经,“别说撒谎骗你了,只要能让你活下来,让我去街
卖艺都可以。”
“陈烬。”明知喊了他一声。
奇地多了一束颜
淡雅的尤加利叶。
陈烬盯着他继续讲:“那天晚上,我其实还是有意识的,听见你在我耳边不停大喊,说贺前回来了。他在哪里呢?”
“呃……”
“谢谢。”
陈烬收起了笑,低看着那些尤加利叶,喃喃地讲:“其实我知
,贺前还没有回来。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苏里南。”
“真是,陈烬,要不是看你躺在病床上,我这杯就朝你泼过去了。”
“真的破音了吗?”
明知被陈烬接二连三的质问压弯了脖,脑袋不自觉地越垂越低。就在他的下
快要贴上锁骨的时候,冷不防听见前方传来了轻轻的嘻嘻笑声。
“不情况再糟糕,我都应该好好活着。我要等贺前回来,我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他说。”
“不用谢,”明知在病床边坐了下来,对他说,“你早康复就好了。”
“我哪是胆小,我确实心虚嘛。”
明知把杯放下,无话可说地看着他。
他把尤加利递到陈烬面前,温和地讲:“送给你的。”
过了一会,他抬起来,对明知扬了扬
。
“算了吧,”陈烬不留情面地揶揄他,“就你那嗓,喊我几声都破音了,还是别去祸害大众了。”
谁能想到,陈烬居然记住了他的话,现在还找他要人来了。
明知正茫然着不知怎么解释时,陈烬忽然坐直了些,用一冷静得有些诡异的语气问他:“明知,你在骗我是不是?”
明知被他问得有些坐不住了,微微皱起了眉,不自在地折着手指。
陈烬转过脸来,看了他一阵后,倏地开:“贺前呢?”
“胆真小,瞧把你吓得。”
“啊,怪不得当时护士看我的神那么嫌弃了,原来是这样……”
“真的,我要是有力气,当时就弹起来捂住你的嘴让你别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