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苏谨心呆在原地，只觉得打去的重拳全都落在棉里，全然跟不上石磊的节奏，一脸懵。

“你的天赋很好。如果因为我的错导致你不能继续画画，我会内疚——既然继续画，我就放心了。”石磊说完，连礼貌的寒暄都没有，就挂了电话。

“艺术是多多样的。天鹅有天鹅的调，夜莺有夜莺的歌。”苏谨心反驳，“通往罗的路并不只有一条。”

“可是，安逸的生活不利于创作的。文章憎命达。痛苦才是艺术的养料。”

“对自己有自信，心没有那么小。”严镇豪迈地说，一面说，一面把苏谨心转过来扣在怀里亲吻，吻了一会儿又说，“不过以后他的电话不许接——听到他的声音就要立刻挂掉。”

“我有这么好？”不等苏谨心多想，忽然被从背后环住了，严镇的声音传来，随即是温的吻落在他脖后面那块突的小骨上，“一我就半个小时？”

他以为石磊会火冒三丈，好了随时挂电话的准备，没想到石磊非但没生气，反倒长长地舒了气：“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他一心记着石磊毫不了解就对严镇指指，很不开心，于是天坠地夸奖严镇“在家里六七位数的艺术品中间泡大”的好品味，“帮助我认清了属于自己的路”的睿智，并且宣称：“他不止是我的人，也是我照亮前路的明灯，我因为他才有了寻找自己路的勇气，也在他的帮助下有了这样的能力，我希望能用一生的陪伴和我的艺术来回馈他。不希望听到任何人说他不好。就算是你也不行。”

对于苏谨心这样柔和的人来说，这基本上已经算是绝边缘的狠话了。

“为什么不？”苏谨心莫名其妙，索把严镇带自己去各地展览，帮忙练习各修的事情一脑地说来。

“啊？”

苏谨心勾着严镇的脖乖乖说好。

“你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这么认为吗？”石磊问——语气审慎，十分认真。

“是的，”苏谨心摁了摁心，“我以前只是跟在你后一个拙劣的模仿者，你的话对于我来说都是对的，但现在不是了。我有了自己想要走的路。不知这条路能不能通。但我想试试看。一个艺术家总不能通过模仿立足。”

苏谨心微蹙眉，究竟当时为什么会认定这彼此完全无法互相理解的关系是情呢……

……不过他似乎从来也就没有跟上过石磊的节奏。

苏谨心索继续说下去：

苏谨心想到自己刚刚的话，脸的像要烧起来一样，抬起手捂住脸弱弱地：“是有这么好的——您什么时候来的？”

“您不介意？”

“他允许你？”

“在你说‘通往罗的路不只有一条’的时候。”

突兀地冒一句：“你变了。”

“哈？”苏谨心不明白话题怎么到这里的，“当然是要继续画的。研究生学油画，也会继续复合材料的雕塑。”

苏谨心微微皱眉：“是有一些改变的。”

石磊沉默着没发言。

“那不画画了吗？”